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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4/6)
道:“世间法只有佛法,余者种种,皆为巧辩。道长口才便给,摇唇鼓舌,只能蒙蔽无知百姓,焉敢称正法?”
  声音如同虎啸龙吟,一下子将任真子的声音盖下去。
  任真子脸色微变,明显感到对方身上元气波动,竟似用了某种佛门神通。
  “法师敢妄言我道!敢问佛门,又有何法?”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周秀朗声大笑,笑音滚滚如雷,盖过全场。
  然后,他提气,扬声,如狮吼般:“我沙门者,所修无它,唯持戒。”
  “何为持戒?”
  任真子圆脸上,两眼微眯,眉心殷红的雷符,越发鲜艳欲滴。
  “天地万物,无规矩不成方圆,世间万法,唯戒律最为精深。生而为人,在朝,则有唐律,在世间修行,则有佛门戒律。
  若尊我律宗四分法,戒法、戒体、戒行、戒相,则大道可成也!”
  律宗以戒律为师。
  讲究持戒精进。
  “胡言乱语,持戒,是名也。古往今来,执于名,而疏于实者,皆为妄人,以持戒为法,是因信称义。
  戒律,是人定。
  人定者,皆为名,而非实。
  道法自然。
  修道,唯有人法地,地法天,方得真味。”
  “道长说得差了,人生而无知,与禽兽何异,人要成人,唯有修习二字。
  所修者何?
  古往今来,往圣绝学。
  儒典佛经,皆有无量智慧。
  故我大唐设国子监,弘文馆,供学子修习上进。
  此乃堂堂正道。
  道长何敢言伪?”
  周秀一番话把话题又绕回到朝廷上,令任真子微微一窒。
  好家伙,这么一说,贫道要说下去,岂不是把矛头指向圣人和朝廷。
  作大死啊!
  心里暗骂贼秃胡搅蛮缠,实在可恶。
  正想着,只见对面周秀盘坐,双手结莲花印,朗声道:“天子,为天之子,唐律,即为天子之律,为道,为法。
  大唐有律,则佛门亦有律。
  有律,方能教人以规矩、方圆、行止。
  故言,戒而生定,定而生慧。
  一切法,皆从持戒而来。
  能持戒,方得般若智慧,能得解脱自在。
  修得无上妙菩提。”
  苏大为远看着周秀法师。
  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
  叩叩叩~
  聂苏在自己的秀房中。
  肩头趴着猴头。
  在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石碟。
  并不太大,约莫有巴掌大小。
  柳娘子出去了,据说是上香还愿。
  大概又是求子去了。
  带着黑三郎。
  小玉不知躲到哪里去玩了。
  最近一段时间,小玉总是神神秘秘的。
  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
  聂苏在家中无聊,总要找点事做。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翻出了这枚石碟。
  这石碟大有来历。
  是昔年苏大为在巴颜喀拉山寻找聂苏时,和那些本教僧人入山中圣洞后,发现一处遗迹。
  当时得到一把宝弓,后来赠予了薛仁贵。
  得到几件飞行翼装。
  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石碟。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苏大为也没从这石碟上发现什么。
  久而久之,便成了压泡菜的石头。
  聂苏也不知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又找了出来。
  摆在桌上,还能隐隐嗅到那股酸菜味儿。
  不知为何,聂苏在对着这石碟时,很容易就把心神沉入进去。
  纤长的手指,在石碟上轻轻划过。
  隐隐感到好像有纹路。
  从面上看,石碟是光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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