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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城遇险(1/4)
翌日,王昭远来到乐坊与琴娘商议为我和茗儿赎身之事。开始那琴娘是万般的不愿意,无论我如何说明既便赎身也还会在乐坊以客居身份驻唱表演,她始终咬定我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台柱,是她的命根,更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的哭诉心里待我是如何的情同母女,说千道万也不肯放我。面对那撒泼撒痴如同唱戏般的琴娘,我和王昭远弄得面面相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原以为赎身还要拖上些时日,正郁郁间却不想琴娘第二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答应让我赎身,更主动提出把绿烟阁让与我和茗儿居住,至于以后在坊中驻唱等事也全由我自己做主。

  如此大的变化让我不由得心中惶惑,暗忖若不是王昭远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便是孟保元许了琴娘许多的银子,可倒底是多少银子呢,若是多到要我一生酬唱才还得清那可要怎么办呢?

  几日后孟保元来坊中探我,我急急的问起他花了多少银两为我赎身,他只嘴角含笑,眼里闪烁着促狭又玩味的光芒看着我,直到见我咬着嘴唇急红了脸,方才淡淡笑道:“姑娘是担心一辈子都还不清向我借贷的银子吧?”

  哼,明知故问,看你那什么表情,原来你也不是好人。我又羞又急,在心中暗暗骂他。无奈欠了他人情,时境早易,只得陪笑道:“蕊儿向公子借贷,却不知道到底欠债主多少银两,琴娘又百般隐瞒,无奈才来问公子。”

  “呵呵,不多不多,按以往每次在下听姑娘弹唱歌舞所付银两计算,只需要三年五载便也够了。”他分明一脸坏笑,却让人心里生不出气恼来。他其实并不爱笑,以往见他多是淡然沉静的样子,偶尔说笑也只嘴角微弯,并不曾见他露出今日这样如同孩子般的欢愉与狡诘的模样。此刻的他冰蓝丝袍,银冠绾发,更显的玉树临风卓而不群,特别是那墨玉般的眸子后深遂的目光,每每对上我的心就开始没来由的慌乱,我想我不是着魔便是生病了。

  自此我在芙蓉乐坊中安心住了下来,每日或多或少接见些客人,赚取的银两除了部份交与琴娘作为食宿之资,大半由茗儿收着,每月还些给保元。他并不推辞,只叫王昭远收着,而他每次来听我弹唱,还是照样付钱,我若推辞他便让王昭远记着,说全当我还他的银两。我觉得这样不妥,说了两次,他只笑嘻嘻的说各事归各事,照样我行我素,无奈我也只得由他,只得每次他来更用心准备些精致歌舞以示感谢。

  渐渐的我开始习惯等待他的到来,只要那抹俊逸儒雅的身影出现在花窗边,我的心就变得宁静而欢喜,也唯有他在时我方能唱出轻松愉快的歌曲。若等他不来,我的心便没来由的一直直沉下去,曲中也溢满淡淡忧伤,这样的情绪让我困惑和不安,我无数次的问自己,我,是不是有些喜欢他?

  “姐姐,好好的怎么又发呆了?”茗儿放下手中的女红,抬起头来问我。

  “喔,没有,我哪有发呆。只是方才看到一个好句子,正想呢。”我又走神了,他已经六七日没来了。

  “还骗我呢,我看姐姐半天了,那书老半天没翻过一页。”茗儿起身接过我手上的书,夹上书签放到案几上,又给我端来杯热茶,笑道:“姐姐可是在想,孟公子为何这么久都没来?”

  连她都看出了我的失落,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谁稀罕他来着?就你一张小嘴混说!”我连声否认着,又替他开脱道:“想是家大业大被什么人绊住了。”心中却又忍不住暗暗神伤起来:我对他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呵。就连他当初为何将我错认他人也从不曾开口问过。那样深情又痛苦的眼神,是为了何人?想到这些心底又是一阵阵泛着酸楚,直直的扯着整个背心都生痛起来。我幽幽的伏在案上,只望着窗外发呆:“以他的年貌,应该早就妻妾成群吧。我于他,不过只是个有趣的风尘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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