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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易劫的笑与梦(1/3)
见到老头子如此,李易劫之前强压下去的隐忧又开始作祟了。

  这也不怪他,谁叫老头子讲一个故事发了三个呆呢:

  讲炁一个呆,讲雪再一个呆,现在又来一个呆。

  干脆以后改名为“呆老”算了,也好让别人有个心理准备。

  看到老头子一动不动的样子,李易劫心想:这次待他回神可能要月亮爬上来了。

  又见那,夕阳已被群山吞吃了大半,剩余的好似一道弯弯的,橙黄透红的眉毛挂在山头,

  与老头子的两眉,共同形成了三眉同出的奇观。

  要是以往的话,李易劫可能早就笑得前仰后翻,寻地打滚了。

  没差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命中每一个有点好笑的片段,

  他都会用最自由奔放,浩达不羁的大笑,来予以回应。

  李易劫的笑,不是嘲笑的笑,而是如同芙蓉出水般纯洁无瑕,

  不带一丝杂情。

  只有笑,纯粹的笑,放肆而大声的笑。

  他笑天,笑地,笑春夏秋冬,笑花草虫鱼,甚至与别人一起笑他自己!

  在他的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情况:可笑的与不可笑的。

  吃有吃货,呆有呆头,那笑呢?

  笑有笑咖!

  李易劫就是个十足的笑咖。

  他不笑时温润灵静,有如谦君;大笑时放浪形骸,又恰如浪子。

  所以老头子经常笑他说:李易劫啊,李易劫,你干嘛不叫李浪笑嗯,

  让人一听你名就知你个笑咖的本质。

  而这时他也总笑着回应说:今朝有笑今朝笑,莫待无笑空起嘴!

  笑着说完,他还会再老气横秋地横上一句:

  笑,应是一种心的态度,而不应是一种脸的技巧!

  当态度变成技巧。笑,只能被称作一种脸上的拉伸运动罢了。

  不管怎么说,老头子在笑这方面也只能甘拜于他的下峰。

  时充匆匆,从老头子把他从雪地里捡回来,已有十二载了。

  十二载啊,笑着笑看,他就长大了!

  十二载啊,笑着笑着,老头子就被笑老了!

  他犹记得,在几年前,老头子还有一根黑头发嘞。

  每次要威胁老头子带他外出走走时,揪那根黑头发,

  总比揪一把白胡须还有用得多了。

  一想到这些,李易劫又笑了。

  他总是这样不合时宜,甚至还笑得越来越大声了,

  都快要达到他笑道的峰巅了。

  由心到口,由口到脸,由脸到头,由头到身,五位齐心。

  每一条肌肉都已开抖;

  每一个细胞都在翻滚;

  而大脑却兴奋得一片空白!

  是的,笑得一片空白!

  是的,空白,空白,笑着笑着他的脸就白了,嘴也好似干裂的大地。

  李易劫只感到,身体像一幢将倾的大厦,一股被遏制已久的心悸怦然爆发,

  像星火燎原般,随者血液曼延到全身。

  每一条肌肉,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原子都开始了颤抖,

  仿佛世界灭日来临时沸成一锅的人民群众。

  在末世的黑暗中希翼着光明!

  心存侥幸,自我麻痹,又常常是用来逃避现实的绝佳面具。

  这样的时候,掩耳盗铃,也就不再是贬义词了。

  此刻的李易劫就是如此。

  心悸带动全身颤抖,冷汗已在毛孔里手足无措,

  脑细胞已恐惧得炸立了毛发。

  唯留他若水的大晴还看似镇静。

  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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