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当然没有动，柯谟也不强求，闭眼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忽地听到一声巨大的咚声，柯谟睡得正熟，一时没反应过来，低软唔了一声，才倏地惊醒。

  忙下床，连拖鞋也来不及穿，跑到床那边抱住了小小的苏白。

  “摔哪儿了？疼不疼？”他小心揉了揉苏白的脑袋。

  漆黑里，苏白原本睡得迷迷糊糊，摔的那一下着实不轻。

  可他即便摔了，也从来不会有妈妈来抱抱，更没有其他人来安慰，苏白并未在乎这点疼。

  只是，现下被人抱着，又着急关心地安慰、轻揉，三岁的孩子忽然就涌上了点点委屈。

  半晌不说话，苏白最后在柯谟怀里待了小会儿，便起身爬上床又睡了。

  再躺上床时，小小的一团静止了几分钟，就在柯谟即将再度沉沉入睡时，又无比沉默地凑了过来。

  柯谟感受到他的接近，自然地抬手轻揽住了苏白，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低道：“睡吧，做个好梦。”

  -

  翌日。

  不知怎么，苏白对他的抗拒忽然就少了些许，在家里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偷偷地先看他两眼。

  白软的小包子脸上，能依稀看出未来长开的五官会有多惊艳。

  尤其是那双海蓝色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时，尤其软萌。

  更有趣的是，偷看被察觉，苏白便立马别开小脸，唇角抿起。

  柯谟发现后，心软了软，也不点破，但尽己所能地每天带着他体验了一般正常孩子期待的娱乐。

  比如一起看动画片，拼模型玩具，吃冰激凌。

  苏白满足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得多起来。

  没多久，感觉应该带苏白出去溜溜的柯谟，牵着小家伙来到了小区里的公园。

  公园中间有最简单的滑滑梯，还有蓝色大象的跷跷板。

  “你想玩哪个？”柯谟看他。

  苏白仰脸，朝他小声道：“两个，都想。”

  “好。”柯谟淡淡一笑，将他率先放到了滑滑梯面前。

  看着苏白一步三回头依赖地看着他，但又克制不住滑滑梯的诱惑的小模样，柯谟抿了抿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温和眼神。

  五岁的柯谟，站在一旁，时不时会扶住来往奔跑的小孩，像个小大人似的，也成了一道风景线。

  最后玩跷跷板时，苏白紧张的小脸，已经全然放开了，他坐在一边，看着对面柯谟耐心地用手一次一次往下压，力度控制恰当。

  ……哥哥。

  这个词，似乎在心里逐渐明晰起来了。

  回到家，苏白跟在柯谟身旁，听到女人对柯谟道：“谟谟啊，快要开学了知道不？”

  柯谟点头。

  “到时候你要和弟弟一块去，一定要好好看着弟弟，不能让他被别的小孩欺负，知道了吧？”

  柯谟又点头。

  然后牵着一脸茫然的小家伙走进房间，问道：“苏白，我要去上学了，你想去吗？”

  苏白犹豫道：“你要走吗？”

  “你可以和我一起。”

  苏白闻言，眨眨眼，立马点头了，抱住他，开心道：“那我要和哥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