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知道，当他听到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时，心中是多么失落。她不知道，在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想放手了。可如今，他又能把她怎么样，除了放手。

  “如此伤你，还余情未了？”拉上她的衣服，声音又恢复成了往日的轻薄漠然，一句话语中，都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过是师恩难报。”柳和玉眸光躲闪着回答。

  “解药已经给你了，你走吧。”秦笑歌不愿再看她，背过身说到。

  “多谢秦阁主赐药。”柳和玉拱手道，然后转身向外走。

  正要开门时，听到身后秦笑歌的声音再次响起：“愿你我此生，死生不复见。”

  心猛地被什么揪了一下，有点疼。柳和玉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好。从今往后，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柳和玉出了书房，握着解药，就匆匆下山了。

  秦笑歌站在书房，忽然倒在地上，四肢展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屋顶。胸口有点疼，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又干又涩，等待着某样物体的滋润。

  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没有与她再相见，可能会不会更好，可是她说过了啊，世间的事，是没有如果的。

  “师父，她走了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秦笑歌身边的舒绾，看着如此颓然的秦笑歌，心痛地蹲下身问到。

  “嗯，走了。”

  “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师父你可以把她留下来的。”舒绾说着，扶着他坐起，有些不解。自己的师父，最为了解，喜欢什么，就一定会得到的性格，这次怎么会放走柳和玉。

  “你说，若是为师不让你嫁给那薛书生，把你嫁给了南采山庄七公子，你会如何？”秦笑歌苦笑着问。

  舒绾脸一红，支吾道：“我，我便是死，也不会愿意。”

  “是一样的啊……”秦笑歌呢喃到，“即便留住了人，留不住心，人也是会守不住的。”

  “师父，她走了你不难过么？”

  “与其束缚了她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让两个人都好好的。”

  “师父……”舒绾眼眶微红，她可没看出秦笑歌哪儿有好好的。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婚期将近，绾绾还是要漂漂亮亮地嫁出去。”伸手想要再捏捏这丫头的脸蛋，想了想，又抽回了手。

  “师父。”舒绾握住了秦笑歌的手，用脸蹭了蹭，“我舍不得你。”

  “丫头大了，总要嫁人的。”秦笑歌说着，胸口又觉得少了一块，一个是最爱的女人，一个是最宠的丫头，都要离开他了。

  “师父……”

  “去休息吧，我想独自坐一会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