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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5)
碗来一口喝光,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努力挺了挺胸膛,板起了脸,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个传信的家丁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口,微微弯着腰,眼睛盯着陆振豪的靴子。

  “走。”

  陆振豪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声音沉稳而有力,大步向院子外走去。

  可没走两步,他又忽然停下来了——一片半黄半绿的叶子从树上落下,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额头上。

  陆振豪忽然出了一阵冷汗。

  但仅仅一瞬间,他就又回过神来,用力把那片叶子扫在地上,继续向外走,依然龙行虎步。

  徐文昭就站在会客厅的门口,所以陆振豪一出院子便看见他了。

  可徐文昭并没有看陆振豪,他的一双眼睛定定地看向会客厅门上的匾额,左手虚握,背在身后,右手轻摇折扇。

  徐文昭并非第一次来访,对这会客厅也并不陌生,甚至匾上“聚豪”二字正是他亲笔提的。

  可他现在盯着这两个字,已经入了神。仿佛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块匾、这两个字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似乎连陆振豪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陆振豪的心慢慢沉下去了。

  他不相信徐文昭没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了解徐文昭的能耐。虽然“京城徐家”以商称雄,徐文昭本人也惯作书生打扮,但其人颇负武名,一柄折扇变化万千,内家功夫也称得上炉火纯青。

  陆振豪相信,刚才在别院中小厮的通禀声一定没逃过徐文昭的耳朵。

  要在往常,两人早已大笑相拥,各叙契阔。

  可今天陆振豪已经走到徐文昭的身后了,徐文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徐……”陆振豪顿了顿,“徐兄弟。”

  徐文昭好像这才注意到陆振豪,回过头冲陆振豪拱了拱手:“陆龙头。”

  听到这个称呼,陆振豪的心又往下坠了坠。

  “徐公子辱降寒舍,必有要事,愿闻其详。”

  “陆龙头客气了。小子贸然来访,是因为有几件要事来告知龙头。”

  徐文昭的声音平淡,对“徐兄弟”到“徐公子”的变化仿佛一点不觉,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第一件是家事。徐家的生意通达四海,尤以北方为重,过往十年多蒙陆龙头的照顾,总算过得去;可惜今不比昔,朝廷对盐、铁、茶、糖的抽税加重,其利难逐什一。故而奉家主之命来拜访龙头,一是感谢龙头往日照顾,二是知会龙头,从此徐家的生意再不劳龙头挂心了。另外,京城卢、向、严三家的意思与我徐家一样,知道我与龙头有些交情,特命我代为转告,并修书一封,各家家主的私印为信,可证我所言无虚。”

  陆振豪只觉得嘴里发苦。

  就像一口气连嚼十块黄连、又吞了十颗蛇胆那样。

  京城徐、卢、向、严四家各擅盐、铁、茶、糖之利,经商全国。这十年来,四家受陆振豪的照顾,省了大宗的保货钱,所以也投桃报李,给陆振豪还一些“心意”,每年都有十数万两银子入账,可以说是陆振豪最为倚重的一个财源。

  “徐兄弟,你我相交十年,感情深厚。远的不提,我刚才说的那句场面话,还是你教给我的;还有这块匾,也是……”

  “陆龙头不必说了,这正是我的第二件事。”徐文昭叹了口气,打断了陆振豪,“遥想十年前,龙头初登大位,风光无限;我只不过是商贾之子,德陋行薄。承蒙不弃,引为知己,这十年来可谓是肝胆相照,并无怨悔。可惜家严有命,徐家上下不可再与龙头有丝毫牵连,个中缘由,非我能知。如今父命难违,还请龙头见谅,过往情义,请龙头当做云烟俱散吧。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陆振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十年相交,一朝诀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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