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十九捏紧了拳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杀人。

  她在等，等他说出那个名字，她或许就会忍不住跑去把那人给杀了。

  “朝歌。”夜弦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末了，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说道：“你若是敢伤他一分，我便还你一分。”

  “你觉得我会怕吗？”十九忽然笑了，只是他那句话，像是浪涛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刺激她的神经。

  夜弦知道她不怕，顿了顿，像是试探，又像是威胁，“你若敢伤她，我便死在你面前。”

  这样的话，十九经常听到一些女子对男子说，却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有男子在自己面前说这么一句话。

  她喜欢他，但喜欢的是鲜活的他。

  死了的他……

  十九不敢想。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十九依旧冷着脸，看不出来情绪的变化。

  天知道，她的情绪几乎是要翻江倒海，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感觉……有鼻涕在眼眶里打转？

  夜弦没说话。

  四周的光线像是缓缓收敛了，他们一人站在明处，一人站在暗处。

  夜弦站在阴影处，所有的光点似乎都对他避之不及。

  “夜弦，你不要后悔。”十九看着他，嗓音冰冷至极。

  而后缓缓从他身边走过，嗓音轻得恍若随时会被微风吹散，“我十九从来不妄言。”

  她喜欢夜弦，夜弦喜欢朝歌。

  那又如何？

  她说出去的话，不会改变。

  夜弦抬头的那一瞬间，她正好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他撇见她眼中的水光，四周的气息恍若都要凝滞。

  她踏入他周边的黑暗，最终，又离开，重回光明。

  他们……终究不一样。

  十九走了之后，夜弦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回到夜弦找过来。

  “你们说了什么？刚才十九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朝歌着急地询问道。

  夜弦沉默了许久，才抬头说道：“姐姐……帮我。”

  姐姐。

  初遇时，夜弦对自己的称呼便是‘姐姐’，后来长大了些，他便不再喊姐姐了，都是直呼其名。

  但是，朝歌知道，夜弦一直把自己当姐姐，而自己也把夜弦当弟弟，他们经历了同样黑暗腐烂的一长段时间，最终都被主上救出火海。

  “你想做什么？”朝歌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他和十九定然没有谈妥，其中也定然牵扯到了自己。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朝歌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怪异，变得低沉。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盯着夜弦一顺不顺。

  “我配不上她。”夜弦如是说。

  朝歌沉默了良久，才道：“我会帮你。但是，这句话我不想再听到。”

  “夜弦，发生哪些事情不是我们的错，错的人是他们！是那个人！我不想要自卑自责，我希望你也是，我更想要你能得到幸福。但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劝说过了，那我会按照你的意愿行事。”朝歌落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你不要……耽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