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主子分庭抗礼的敌人，很强大，那是我见过最强的人，也是差点把我的小命夺去的人。”十九平静地道，像是她口中说的并非她自己的事情，而只是别人的故事。

  夜弦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不自在，“是俞生公子救了你？”

  十九点了点头，下巴在脖颈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嗯。他出手救了我。这一战，让我深知自己的弱小，更深刻知晓俞生大人的强大。养好身上的伤后，我便自请到蛮荒处理事宜，一是要修炼，二是要领罚。”十九缓缓道，“我自知这辈子都无法到达主子的高度，所以俞生大人便是我这辈子的目标。我对俞生大人的感情，是感激、崇敬。”

  “而我对你，是喜欢。”

  十九忽如其来的告白，让夜弦的心跳漏了不止半拍。

  他一直以为十九是喜欢俞生公子的，而自己不过是消遣品，是替代品。

  可是，现在她说，她喜欢自己，她对俞生公子的感情只是感激和崇敬。

  夜弦所有的阴霾像是被一扫而空，心脏像是要开出花儿来。

  她喜欢我。

  她喜欢我！

  同一句话在夜弦的脑海中不断回响，他甚至已经听见四周的虫鸣鸟叫之声，也听不见风吹树叶簌簌的声响，只余下面前女子轻轻的呼吸声。

  “夜弦。”她忽然郑重其事地喊他的名字。

  夜弦的意识回笼，他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你磕到我了。”

  ‘轰’！

  夜弦脸颊唰地爆红，他想从十九的怀里退出来，然而，十九将他抱得很紧，他难受的部位就这么与她紧紧贴合，让他浑身不自在，又蓦地响起那晚的旖旎。

  “夜弦。”她再次郑重其事道。

  “我……”夜弦刚想解释。

  十九打断他的话，“日后，你便成为能掌控我生死的第四个人了。”

  “主子，俞生大人，非命大人，和你。而你，与他们都不一样。”

  夜弦心中动容。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想着，脑海之中忽然蹦出来另外一句话。

  “朝歌夜弦，你们和他们都不一样，你们生来低贱，等我们玩腻了，你们便到中界去，给那几个老头子试毒吧。”

  夜弦一个激灵，将十九猛地推开。

  不行！

  他不能！

  他这般肮脏的人，怎么能拥有如此率真美好的她？

  不能……

  十九毫无防备，被推了个踉跄，她有些愕然地看着夜弦。

  “我不喜欢你。”

  十九听到他这么说。

  十九懵了，她本来以为夜弦已经要接受自己了，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她怔怔地看着夜弦，还没回过神来。

  夜弦不敢与她对视，视线落在她的肩头，缓缓道：“那一夜所发生的，我会给你补偿。但是我……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

  “没有扭过，你怎么知道不甜？”十九冷着脸。

  夜弦只觉得心脏沉闷，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这一辈子，只能也只会守护她。”夜弦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尖，像是无数的丝线漫散全身，一点一点收紧。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