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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父子互嫌(1/3)
左柸的父亲左邀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东海海上生意发家,后来迷上了西陲的玉石珠宝。再后来,海上生意和珠宝生意相辅,原本就占据了幕启商贸半壁江山的左家,几乎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当左家生意发展得如火如荼之时,左邀病来如山倒。左柸一心潜读诗书,半点心思不在生意上。多少生意仇家趁机打压报复左氏。

  左邀劝儿子继承生意之道,左柸不予理会,碍于当时皇室已对左家产生了警惕之心,他只得忍痛放弃经营了半生的生意。

  左氏撤出,对幕启商道而言,无疑是一场剧烈的冲击。海产、海盐销往内陆的产量骤然紧缩,造成短时间内供给不足,众多小家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争先抢夺海产内销的商机。但生意经不是谁都懂得,缺乏运送保鲜条件,贩卖失调,导致当时市场混乱不堪,有个别发家致富的,但更多的是碰得头破血流、血本无归。

  另一方面,边陲珠宝的最大供应商链突然的截断,致使两年内珠宝大幅涨价。亦有人雇镖前往边陲重新链接珠宝生意,结果只是满足了途中亡命劫匪的腰包和杀戮之心而已。

  而这厢里左邀生病之后,再无心关注生意场是何种景象,倒也真正闲散下来,清闲自在。

  其钱财数不尽,阔气出手在千城郊外用了两年时间建了遥案庄。遥案庄之大,传闻是皇都宫群的二倍。

  左邀也曾因儿子不肯继承家族生意生了许久的闷气。搬去遥案庄中原想静养生息,奈何左柸砸了大把钱在幕国境内开始置办书院。这更惹得他生气。

  左父气呼呼地臭骂儿子“败家”,左柸淡淡一句“臭钱换得书香,觊觎换得安生”,附带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就将父亲打发了。

  老子生气,但腹中无甚墨水,与儿子拌嘴,少不得每每吃亏。路老管家夹在中间甚是为难,小的说不过,只能劝老的:“老爷,所谓树大招风,咱生意是大,大到朝廷几次三番想找您的麻烦,您还没领教吗?既然做生意难免惹人眼红忌惮,不如做些别的转移麻烦。少爷这大手笔建书院一事,也算为国为民做的好事,何尝不是一种求全求安的法子?您也就看开些。”

  “哼,直接把老子的钱拿出去捐了不是更直接?何必拐着弯来建什么破院子!”

  父子二人在家业方面始终有分歧,左邀身体抱恙,郁闷了一阵子,也就懒得跟儿子置气了。因为他发现闲下来之后的生活……还真是惬意。

  因为儿子的缘故,左邀不喜欢“书读太多”之人,满腹道理,他说不过。

  竺衣胸无点墨,仅识字而已,人小好动,一张笑脸天天挂着,小嘴儿甜,于是甚得左邀欢心。

  竺衣进庄第二日就去拜访左邀,见到他人的时候,他正躺在太师椅上前后晃着晒太阳。

  毕竟是左柸的生父,左柸长得极俊朗,自然是遗传了左邀。所以左邀已过不惑之年,一副好皮囊也仍旧未见几分沧桑。

  竺衣开口喊他“左伯伯”,在他院里转来转去、问东问西,大概是两人都不拘礼,虽谈笑无鸿儒,但是对话自如。

  寻风苑距离左柸的主殿和寝居实在太远,走过去都要两刻之久。

  左邀住的寝居与左柸不远,自然就离竺衣住的寻风苑远了。她喜动不喜静,左柸不在庄中,迈着两条腿就去左邀处陪左父说话。

  一日,竺衣照例早起去找左邀,恰巧左邀正大动肝火,大骂路麦。

  路麦是路老管家的儿子,左柸出远门游历,他不一定每次随行,偶尔会留在庄中。

  从前的路麦极其厌恶竺衣。因竺衣是西离来的,读书少,跟他主子说话不会用敬语。以他的话来说,就是“白痴、野蛮、没教养”,故此少不得斜眼看人,说话总要冷嘲热讽。以此带的他身边几个少年也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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