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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九章 布雷斯特的暴风雨(上)(2/3)
怎么就没能发现,这个看似温厚懦弱的少年人,竟然是一条冻僵的毒蛇呢,他们倒是把他放在胸口捂暖了,而他复苏后就狠狠地给了救命恩人一口!

  但乔治枢机也与现在的路易十二一样束手无策,美第奇家族当初向法国国王献上了玻璃镜子的配方,是为了赎回朱利奥美第奇,在法兰西依然强大的时候,他们甚至不敢让自己的镜子买卖越过托斯卡纳地区的边界,但一等到拉文纳战役终结,他还在圣天使堡的监牢里的时候,就听那些正在筹措赎金的法兰西人说,王室的镜子已经很难卖出高价了,美第奇家族的玻璃与镜子虽然还没有能占据所有的市场,但他们的价格仍然让商人们愿意等待,只要缴付少许定金,等上几个月,就能获得三倍的利润,谁不想干呢?而且镜子,玻璃又不像是小麦,是不容缓置的日必需品,也不会因为气候变化而少产歉收……在西斯廷教堂封闭之前,乔治枢机急切地需要一大笔钱——他之前借给了路易十二整整十万枚金杜卡特,他现在只想要先拿回一半,但路易十二的使者只能苦笑着回答他说,单单为了赎回他而缴付的和解费,就让路易十二连衣服上的宝石扣子都剪下来了。

  “但是……但如果我们不再做些什么的话,”乔治枢机坐回在椅子上,精疲力竭地自言自语道:“我们就要一败涂地了——而我们的敌人可以获得有史以来最为轻松的一场胜利。”

  他们原先与神圣罗马帝国的马克西米连一世在暗中联手,借助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以及尼德兰之力,将亚德利安弗罗里松布因斯推上教皇之位,他们当然知道布因斯已经得了必死的肺病,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天主创造世界也只用了七天,一百天,甚至两百天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猜不到……

  谁知道那个胆小鬼竟然软弱到宁愿匍匐在一个只有自己一半年龄的孩子面前,也不愿意享有这份尊贵的荣耀呢?他的出卖更是导致了现在的罗马几乎没有他们可用的势力,而西班牙的西斯内罗斯枢机见状,立刻调转了风向,无论乔治怎么劝说,他只是装傻充愣,好像在圣天使堡的那几天里,对朱利奥,美第奇满怀怨恨,诅咒不绝的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没有了西班牙,没有了神圣罗马帝国,没有了尼德兰,乔治现在唯一能够推出的只有自己,他知道美第奇家族给出的价码并不高,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意识到了朱利奥美第奇几乎已经没有了敌人,那么,如果真金白银足够可观,或许还是能够打动一些枢机的——但他手中微薄的钱款寒酸到曾经的自己都看不上,别说是那些贪心得犹如地狱魔王玛门的同僚们了。

  他只能抓紧最后的时间,在羊皮纸上痛述利害,向路易十二寻求援助——无论现在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他能够成为教皇,他们总能得到更多的——他也知道国王现在也是捉襟见肘,所以在信上许诺了许多教廷将来的位置,他甚至暗示说,如果法兰西的诸侯与领主愿意支持他,他可以仿效亚历山大六世,也就是说,就算枢机主教的位置没有空缺,他也会制造出空缺来!

  羊皮纸被卷的小小的,绑在了鸽子的腿上,乔治枢机亲手把它抱到窗前,抛向天空,看着它在月色中飞远才终于放下心来。

  他无法看到的是,鸽子才离开西斯廷教堂的范围,就被一只经过训练的雕鵠抓住带了下来,等候在窗前的杜阿尔特伸手抓住惊恐地咕咕直叫的鸽子,解下脚爪上的铜管,抽出羊皮纸打开看了,“只是慷慨啊,”他将纸条交给一旁的马基雅维利,马基雅维利马上坐下来,在明亮的烛光下,依照乔治枢机的笔迹原样抄写了一份,他将原件留下,将复制的纸条交换杜阿尔特,杜阿尔特原样装回铜管,滴上蜂蜡——盖上乔治枢机的牧徽印章,而后用牛奶浸泡的玉米粒好好地安慰了一番那只鸽子,才把它重新放了出去。

  埃吉奥走过来,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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