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阅读
(九)癌从天降(1/6)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周五,再过一天就可以回家,心底说不出的高兴。文竹在墙角的洗手池边擦着肥皂头子,准备收工,墙上的时钟还差一刻就下班。

  这时师傅跑来通知去楼上财务科接电话,是你父亲打来的。刚才库里内线响,大概就是此事。

  “父亲打来的?”文竹很纳闷,“父亲是不管事的甩手掌柜。”

  有一种不祥在心底升起,却想不出什么。文竹手没洗好就跑了出去,跑时在空中挥了几下手,一溜烟进了财务科,跟会计说声谢谢,就接起了电话。

  确是爹的声音:“文竹,你娘病了。”

  “我娘病了?星期一我上班她还好好的呢。咋病的?”文竹着急地问。

  “你上班没多久,我和你娘下地去干活。不知怎的,一会儿你娘就淌鼻血,淌了有大半碗呢。你娘以为小事,说回家躺会儿就没事了。也没去医院,你娘的脾气你也知道,小病总是扛着,不到熬不住是不看的。在家躺了两天,医疗站配些药将就用着。毫无起色,你娘浑身无力,头更疼了。前天就去了镇上,查不出什么;昨天去了区里,还是没查出什么;今天就到了市里,说是,说是癌。。。。。。”爹给“癌”吓坏了,竟然在电话那端哽咽起来。

  谈癌色变,文竹心凉了一截,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就问爹:“娘在几院?住那个病区?”

  “四院,住院区4楼10号床。”爹悲伤中说出了地址。

  文竹跟爹说他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向同事借了辆自行车,冲出了厂门。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十分钟赶到,路上的红灯跟行人的白眼统统抛在脑后。

  当文竹站在娘的床沿,娘还眯着眼挂盐水,很虚弱的样子。身上搭一个小毯子,几天没见,消瘦了许多。爹坐在娘的边上,眼睛有红肿的痕迹。

  爹是用公用电话打的,娘还不知道文竹的到来,等睁眼看见文竹,很是惊讶,虚虚地问:“你怎么来了?”

  文竹示意娘不要出声,轻轻地责怪娘:“为什么不早点去医院?不早点通知我?”

  娘说小毛病,没什么,还说老头子不会办事,影响孩子上班。为什么娘的心里装的总是孩子?想的也总是孩子。

  文竹的鼻子酸酸的,怕泪水涌出,借口上厕所,其实去了医生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医生,四十好几的样子,脸短眼小,一副势利相。嘴有点突,大概是牙瓢包不住的缘故,乡人所说“吃西瓜不用调羹也能啃干净的那种”。

  医生正脱下眼镜浏览报纸,那镜片跟酒瓶底不相上下。文竹在门口轻敲了两下,那医生急忙戴起眼镜,凹陷的眼睛看上去更小更圆,似乎只有一点,无穷小了去,张嘴问道:“你找谁?”

  文竹本想甩根烟拉近一下距离,见桌上散着好几根中华、芙蓉王之类的,卑微的红塔山寒酸拿不出手,便直接答道:“蒋医生,我是10号床的家属,问一下我娘的情况?”

  医生拿着病历翻阅,眼光落在一本病历上,像是自语,又像回答文竹:“10号床,武三妹是不是?”

  “是,请问医生我娘得的什么病?症状如何?”文竹急切地问。

  “从症状看鼻里有个肿瘤,具体确诊明天会出来。病人身体比较虚,注意休养。”医生边说边用势利眼看着文竹。

  “鼻子里有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不要紧?”文竹抵住医生的眼光继续问道。

  “希望是良性的,也许是中性的,当然也要作好恶性的准备。”医生的话比外交官的“无处奉告”人性化些,结果一样:等于没说。

  “从你多年行医来看,我娘现处于那期呢?”文竹希望知道是初期的结果,那样心间的石头可以落地。

  “早期切除,中期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