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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假废武后(1):朕给你看样东西(1/2)
天气渐渐入了冬,大明宫里有小侍女捧了暖笼,红着一张俊脸直跺脚,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冻的。细察之下,小侍女衣裙的交领里隐约有一小块凸起,似是藏了一块硬物,一个同样清秀年幼的宦官从她身旁几乎是贴面而过,小侍女的衣领立刻变得平整无比。

  偌大的皇宫,不同的角落,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诡异却又寻常的事情。

  “复盛,那件事办的怎样?”李治侧卧在榻上,顺手拿起案上一块金乳酥,慢吞吞地问。此刻的宫殿静得出奇,只有丝丝缕缕的熏香鬼魅般游荡其中。

  问话虽隐晦,王复盛却是心领神会。

  “回大家,已妥。”回话竟也如此言简意赅。

  李治故意咳嗽了一声,带了些许自嘲的意味:“没想到我也会这样对媚娘,难道真是轮回报应?历朝历代,在宫中行巫蛊之术都是大忌,因此遭受贬黜的宫人不计其数,当年的皇后和淑妃不能幸免,如今也绝无例外。”

  “大家抛出去的饵,可以收网了。”王复盛阴沉着脸,像是提醒,更像是警醒。

  李治咽下一口酥,轻软的语调中透着难以置信的决断,“一面派人去皇后寝宫搜,一面去请上官仪,事不宜迟,要快!”

  上官仪接到宣召时,怀中正抱着睡熟了的婉儿,他小心翼翼将婴孩交还给一侧的乳娘,不忘嘱咐几句诸如添炉加衣之类的家常。

  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上官庭芝嘴角噙了笑,堂堂宰相何时也关心起这些俗务了?如果说前些时日庭芝心里还频繁地感到不安,随着女儿的降生,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妻子劝慰他无需杞人忧天,他亦顿悟出多思无益。

  “郎君,父亲这是入宫去么?”郑毓淑正好从屋内取了斗篷出来替他系上。

  庭芝点点头:“是啊,方才一个小黄门来宣的旨。”

  “也不是朝日,不知宫中何事?”毓淑只是随口一说。

  “想必又是去唱和诗词,这宫中的饮宴哪一回能少得了父亲?”庭芝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是啊,父亲的五言绮丽婉约,独成一体,着实令人艳羡。郎君可还记得那首父亲赶去上朝,沿堤骑马所作的佳句?”毓淑今日兴致不错。

  “那是自然……‘脉脉大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躁野云秋’……”庭芝轻吟道,神色中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毓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月色不再浓深,树梢上甚至染上了晨曦,分不出是夜是昼,骏马缓缓而行,堤岸悄然后退,一个飘逸洒脱的身姿映入眼帘,面如冠玉,衣诀带风,那等神采是何等出众……

  上官仪来到李治宫中已是晌午,正要行礼,被李治挥手示意免了。

  正稍显尴尬之时,李治又示意请上官仪入座。

  受宠若惊大约正是这种滋味,只是此刻根本由不得人细想。

  上官仪只好正襟危坐,面庞因为消瘦的缘故,愈发现出坚毅来。

  “上官卿家,朕有一事,甚是苦恼,想听听你的意见。”李治本想寒暄一番,却临时改变主意,变成了开门见山。

  上官仪心中一怔,这直白来得太过突兀,他并非李治的股肱之臣,李治也并不十分赏识他的文采,今日真是不知唱的哪一出。

  李治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似笑非笑说:“朕一直不信文如其人一说,毕竟卑劣之人也会做锦绣文章,可卿家你却是实至名归。你曾私度沙门,不仅精通佛典,而且才学出众,要不,先帝也不会授予你弘文馆直学士的职衔。可才华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朕更加看重的是一片赤诚之心。”

  这番话在上官仪心底激起了不小的涟漪,貌似欲扬先抑,可又为何点破自己年少时没有度牒便私自出家的经历,若说是极力贬损,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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