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没习惯以首席执行官...或者该说，以上位者的视角去看待问题。”
  脚步停在一家店外，她在玻璃橱窗上划开虚拟的操作界面随口说明：
  “就如同重型军火不会出现在民间市场，作为比核能还强大，夜战世界科技侧最顶级的幽能类装备，”
  “在黑市这种公开场合，它绝不是制作者感觉缺钱想卖就能卖的。”
  看着维罗妮卡被投影霓虹晕染的侧脸，方然听着她这一刻轻笑着简单举例，
  “会不会打破各阶位的战力平衡，会不会影响低阶场景的胜负生态，会不会造成恶性内卷、大规模冲突事件，”
  “导致有和没有的双方对立，最终引发势力洗牌等等等等的一系列参加者混乱....”
  眼神微滞，完全没想到这些，在听到这些举例时，才恍然意识到幽能武器延伸出的这些问题，
  “在可能会发生这么多问题的前提下，这些幽能武器依然出现在这里，”
  “只会是因为....”
  方然看着维罗妮卡偏过一抹像是说悄悄话的俏皮巧笑。
  “黑市的统治者，或者某些更上层的需求。”
  “需求...”
  眼底动摇，因为她的模样更因为她的答桉，环视一眼周围恢复专注之后，
  方然才不解的追问出声：
  “什么需求？”
  “冒着那么多问题的风险，让参加者能买到更强大的武器有什么好处呢？”
  继续朝前走去，脚步迈过街边的路标投影，维罗妮卡像是卖关子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轻吟笑着，
  “这会最直接的提升他们的实力，而他们花出去的钱，会给出售武器的人带来同样的效果，”
  “群体的实力提升意味着更多对编号怪物的胜利，更多的场景奖励产出，”
  “更多的资源催化更强的参加者出现，活跃在这片土地上的方方面面，”
  她看向方然的勾起嘴角说出最后的答桉。
  “最终推动着整个黑市更进一步的繁荣。”
  不可遏制的眼神愣然，完全想象不到、完全看不到在一件事物背后这么深远的意义，
  但听着女皇口中那彷佛在阐述交易本质、财富增加、经济与发展的话语，方然随即就意识到了，
  这份意义并不单指幽能武器，而是适用几乎所有在黑市出售的商品。
  在想到这点的这一瞬间，参加者整体的增强、黑市的繁荣、活跃...发展...结社....
  脑海里各种思绪彷佛拼凑出某种隐隐约约的宏大联想，但暂时甩掉这些一时根本想不清楚的杂乱念头，
  方然看着维罗妮卡忍不住话语深处的惊异：
  “这就是...他们的需求？”
  “这就是黑市存在的意义。”
  答非所问的一声轻笑，维罗妮卡仰头望向眼前科幻绚烂的城区，
  “而且它甚至推动着现实里的经济发展，最便宜的一次性幽能武器价格超过五千万美金，连入场的门票都要十万美金，”
  “如同经营着一座城市的夸张收益，这么庞大的资金流入黑市，”
  “你猜它们最后都去哪了呢？”
  高昂的售价让参加者必须找到在现实经营财富的方式，排除掉不正当手段，这本身就会促进现实经济，
  而他们花在黑市的巨款，终究会变成一股庞大消费流通回现实。
  一瞬间彷佛明白了北美繁荣的原因之一，方然感觉从另一种角度重新认识了这座纽约黑市，
  看到他似乎想到的答桉，维罗妮卡露出一抹迷人微笑。
  “所以我才对这里这么感兴趣。”
  从约会期间随口的闲聊里，再次感受到帝国女皇和自己看待同一事物的不同，
  方然看着身边饶有兴致张望着各处的维罗妮卡，在感叹中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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