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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指槡(2/3)
越顶嘴耳朵越疼,这是经验之谈。

  左侧那个稍年轻点的婆子倒是和气,替樱桃说了几句好话。

  芍药气得直哆嗦,手中的梳子差点掉在地上。那哪里是在骂樱桃,分明是在指槡骂槐的骂木婉薇。

  再看托盘里的吃食,芍药差点吐血。

  两碗梗米粥,一碟切得碎碎的咸腌萝卜,一盘清炒茄子,一碗看不出原料的汤汁。那汤,看着就像是剩菜兑的白水,而且不知那剩菜是什么时候的。

  竟是,竟是一日不如一日。

  没人看到芍药要杀人的眼光,应该说就算是看到了,也没有人会往心里去。

  雪中送炭的好人少有,扒高踩低的狗奴才随处可见。

  年轻的婆子上前,将一碗药汁递向芍药后对木婉薇道,“五姑娘,前个儿我已经把您的意思同二太太说了。二太太说五姑娘刚回府没几日,咳疾又未好,是不宜出去的。可五姑娘一片孝心又不能辜负,所以二太太便将这事回了老夫人。老夫人素来心疼府里的姑娘们,她老人家说您要是嫌府中烦闷,可以到府内的佛堂里抄经,等到大太太百日之时焚化,以尽五姑娘拳拳孝心。”

  木婉薇静静的听着,目光落在装了萝卜咸菜的描金小碟上。在这侯府里,只怕这小小的碟子都比她尊贵。

  直到那婆子将话说完,木婉薇起身微微颔首,“慈悲,老夫人和二夫人思虑周全,是上善莽撞了……让她们费心为上善劳心……也辛劳周善信帮上善递话,咳咳……”

  上善,是木婉薇的道号。善信,则是道家弟子对世俗之人的称呼。

  忍不住嗓子里的痒劲,木婉薇话没说完便再次狠咳了起来,两毫长的指甲硬生生的刺进了嫩白的手心。

  十日前,她曾让周妈妈给二太太传话想提前回京城外的道观修行。

  本就是试探的话,为的是看她还要在这里忍到什么时候,却不想木老夫人居然能说出那样荒谬的话来。

  她自小是在道观中修行,去佛堂念什么经?

  难道说那佛祖和道家的上仙还有来往,没事能聚在一起比比谁的信徒多,谁的香火旺不成?

  不过,也算摸清她们的意思了,柳氏百日后就行了。到时,只看让不让她把妹妹带走了。

  原本,木婉欣也不居在安平侯府里,想把她带走,应该不难吧……

  周妈妈见木婉薇咳的厉害,忙亲手倒了杯温茶递了过去,满脸关切的问道,“姑娘这病可是有好一段时日了,我记得姑娘进府那一日就不住的咳,怎的到今日也未曾好些?”

  木婉薇接过温茶饮下,平衡了气息后,虚弱的笑道,“让周善信见笑了,自进了府后这苦药汁子就不曾离口,可病却一点也没见好。是上善身子弱,辜负了二夫人请了那样好的郎中……”

  郎中是好郎中,可用几分真心看病却不得而知了。

  悬壶救世?不过是戏文里杜撰出来骗人的罢了。

  “五姑娘这话说的,想来二太太若亲耳听见了定是要心疼死了……昨个儿二太太还说这几日想到这潇潇院中来看看呢……只是怕影响了五姑娘的休息。五姑娘,养病养病,您定要细细的养着才是……”

  “慈悲……”木婉薇颔首,姿态甚低。

  周婆子见木婉薇柔柔弱弱的,似个好拿捏的一般,便又指三指四的说了会子话,多是说芍药侍候的不周到,还伸手掐了芍药一把。一直待到圆桌上那碗梗米粥再没丝热乎气时,才转身带着何婆子走了。

  芍药气得冲着她们的背影狠狠的啐一口,拿起药碗将药汁尽数倒在了一侧的痰盂之中。

  郎中开的的确是养身治病的良药,可经过周婆子的手后总会少了那么一两味。

  这样的药,怎敢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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