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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恩与怨(上)(1/3)
四十余年前,太古山十圣战。

  一场彻底改变了元界各族千年命运的决死之战。

  医圣瞿春白的对手是羽圣流风澜,结果一废一疯两败俱伤。

  战后,流风澜错手杀死了发妻,自囚于东海之底。

  瞿春白的做法更直截了当,他选择了自尽。

  火化发丧之日魔族大恸万人相送,举世缟素罢朝十日,待遇之隆当世无俩。

  “与流风澜那一战,其实是我输了。”如今的鬼师,当年的医圣轻轻道:“因为他所选的题目,是我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他问我,究竟是人人生而平等,还是三六九等与生俱来?”

  “我们论战了整整五日,争得难分难解异常激烈。谁料到了最后一天,却出现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局面——我逐渐动摇了坚守了数十年的信念,而流风澜却开始相信原来人生来便是不同……”

  “可笑么?结果我受心魔反噬经脉俱断九死一生,流风澜走火入魔疯疯癫癫。我与他所谓的圣者之战便是如此收场。”

  鬼师一边回忆当年,一边给自己添了杯茶,一口轻啜不知是冷是热,是涩是苦。

  “下山后,我遇到了大先生。我们聊了数日,然后分道扬镳。回来后,我曾经试图凭借自己的医术造诣恢复修为,奈何人力有限无济于事。万念俱灰之下,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那场没有最终完成的论战,闭关数月后终于决定假死超脱。”

  “你假死,却骗得我好苦!”轩辕桐冷冷一笑,笑容里蕴含悲愤讥嘲之意。

  “若骗不过你,又怎骗得过世人?我之所以没有真正求死,只因心魔未解。其后数年我隐姓埋名乔装改扮云游天下,由出世而入世,想要寻求心底的答案。”

  鬼师接着说道:“然而亲眼目睹的仙巫两族惨状越多,我便越发的痛苦,也越来越害怕有朝一日这积郁了千年的仇恨爆发出来,该当是何等可怖的景象!我病倒了,又恰遇强盗打劫,危难之际项翼出手相助。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也不晓得我的真实身份。”

  轩辕桐怒道:“于是你就感恩图报心安理得干起了吃里扒外数典忘祖的勾当?就此认贼作父……不,应该说是认了贼儿子?”

  鬼师道:“项翼不是贼,巫族也不是贼。相反当年是魔族横征暴敛坐享其成!”

  “很好!我原本想给你一个忏悔和改过自新的机会,看来是太天真。”

  轩辕桐怒极反笑,霍然起身道:“过去的医圣瞿春白果然早已死了!”

  “女魔头,休得伤我师傅!”

  在外站着的武大锤以为轩辕桐要对鬼师下手,心急火燎一声怒吼,冲入竹庐里挥起狂龙风链砸向她的后脑。

  轩辕桐听到脑后生风,篾然冷笑并不回头,反手拂袖扫向狂龙风链。

  “砰!”一声爆响炸得人耳朵生疼犹若针刺,轻柔的衣袖竟将狂龙风链硬生生打了回去,震得武大锤两百多斤的身体似捆柴禾般倒飞出竹庐外。

  “大锤!”元十四娘唯恐武大锤被震伤,急忙探出翠竹杖搭向他的后腰。

  她也留了个心眼不敢硬接,双腕抖动运转翠竹杖,打算利用巧力卸去轩辕桐的袖劲,然后再襄助武大锤安稳落地。

  岂料甫一碰触到武大锤的后腰,翠竹杖上传递过来一股沛然莫御的阴寒气劲,当场震得元十四娘双臂发麻就像被冻僵了一样。

  她脸色发青口中闷哼,奋力用翠竹杖往上一挑,将武大锤的身躯送了出去,双足蹬蹬蹬蹬连退四步方才站住,一口口腥甜气血从嗓子眼里往上翻腾,不由得为之骇然。

  再看轩辕桐面前的杯盏安然无恙,连茶水都没有溅出来一滴。

  “魔君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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