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昕被翟修泽轻佻的神态深深刺激到，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发作。“可是你不是，五年前的那一晚你不是……”

  翟修泽把手上的枕头、毯子狠狠摔在地上，“你别他妈跟我提五年前。”

  那正是他噩梦的开始。讽刺的是，同样是在这个房间。

  “五年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压低了嗓子，尽量不想打扰到樊文倩。

  “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五年前我碰没碰过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别他妈在这里跟我装可怜，是，我是喝大了，但我他妈不是傻逼。”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对，我就是这种人，不喜欢啊？不喜欢就离婚啊。离婚协议就在床头柜上，别忘了你办公桌抽屉里也有一份。”

  “你……你休想！”唐昕昕再也忍不住，嘤嘤哭起来。

  翟修泽看够了她的惺惺作态，捡起枕头和毯子就往画室去。

  樊文倩静静站在长廊尽头，目睹着儿子颓丧地进了画室，缓缓摇了摇头，退回自己房间。

  ——

  “今天谢谢你了。”季羽把程思颖娘俩送到楼下，程思颖郑重地说。

  季羽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还是翟先生买的单……”?程思颖微微一笑：“不光是请客啊，还帮我照顾谦宝儿。”

  “程律师，您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少不得给您添乱呢，我这刚毕业没多久……”季羽诚惶诚恐。

  “以后，私下里就叫我思颖吧。”

  季羽双颊发热，幸亏有夜色罩着，看不出来。“这怎么可以，您是前辈……”

  “说的跟我有多老一样。”

  季羽知道年轻姑娘最忌讳跟“老”字搭上关系，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好应着：“好吧，思颖……”两人具是抿嘴一笑。

  被冷落在一旁的谦宝儿突然开口了，“那我呢？我呢？叫我什么？”

  季羽手在谦宝儿鼻子划了一下，“你呀，不叫你小钱包都对不起你。”

  谦宝儿小嘴一撅，不乐意了。

  看他这个样子，季羽突然像变戏法一样，手里多了一个盒子。“小钱包，看，这是什么？”

  “呀！棒棒糖，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口味。”谦宝儿跳起来伸手就要够，季羽偏偏让他够不着。

  “还生我的气吗？”季羽问道。

  “不生了，季叔叔最好了，季叔叔是天底下最好的叔叔。”谦宝儿嘴上像抹了蜜一般。

  “那，亲亲我。”季羽把脸颊凑到谦宝儿跟前。

  谦宝儿很不情愿，“俩大老爷们儿亲来亲去的……”然后很嫌弃的样子，“咦，不亲不亲。”

  季羽好失落，“那你还亲你妈咪呢，怎么亲我就不行。”

  “因为妈咪是我最爱的妈咪呀。”谦宝儿一下抱住程思颖的腿，崇拜的仰头望着程思颖。

  程思颖莞尔一笑，“你这真是有点儿难为他，他好像还真没亲过男的呢。”

  “那是当然了，我的初吻要留给爹地。”谦宝儿说得无心。程思颖却是心中翻腾。

  季羽听闻此言，也是百感交集，心中某一处柔软之地颤了一下。他不禁心疼起这个可爱的小男孩，还有独自抚养他的程思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