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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达成共识(2/3)
保持围笑。

  一想到这节骨眼上,余显桢到处刷脸打电话,多半也是为了某个身怀秘密而不自知的小可怜,再大的火气,他也得候着电话打完了再撒。

  于是等老油条称兄道弟地和电话对面客套了十分钟,趁着对方高兴把事情提了提,又以几句常用的恭维话结束了这通电话时,那杯肥宅快乐水的二氧化碳气泡都散了大半。

  余显桢终于放下话筒,朝着白蕲望过来,方才打电话时满面谦和谨慎又得体的笑容,此刻都吊成了半死不活的颓废;白先生,或者说羊市的会首大人,也把唇角往下一抿,摆出一张晚娘脸,省去了那些浪费时间的漂亮话,单刀直入:“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说法。”

  余先生面无表情地在烟灰缸的边缘敲掉积灰,其手劲儿之凶狠,仿佛她敲的不是白铜烟锅,而是白蕲的一截骨头:“白先生,余某不得不提醒你,在梅除夕正式地答应了你的求婚并和你到太山府公证过婚书之前,需要说法的都是鄙人,而不是你。”

  白蕲蛋疼地理解了余显桢的意思。

  正如他之前怀疑过她一样,她显然也是在怀疑,这一次的事件是他为了“英雄救美”而策划出的闹剧,并且重点强调了现在梅除夕的合法监护人是她而不是他。他姑且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仰起下颔,以一种十分找削的高傲态度解释道:“本座从来都不屑于这种下作的手段。”

  妖道意味深长地眯起眼:“但愿如此。”

  “很明显,这是有人想要他死,此事我绝不会姑息。”白蕲略一沉吟,收回了些咄咄逼人的架势,转而以一种商量的口吻,试图把余显桢往水底拖,“想必余先生也不会容忍此等宵小之徒罢?”

  “所以你用名片在他身上留下标记?呵。”余显桢重新装上一锅烟,凑到灯烛前点着了火,长长地呼出一口缭绕的白烟,“你来之前,余某已经跟梅老爷子通过电话了。”

  果然是卤水点豆腐。她眼瞧着会首大人的气场像被戳了个眼儿的胶皮球似的,瞬间萎下去了一半,心底一声冷笑,又往那破气球上踩了一脚:“你猜梅老爷子怎么说的?”

  会首大人仍然维持着自己冷肃而矜持的表情,仿佛他还戴着那顶青铜面具一般。尽管面具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肉眼可见地曝露出他那蹩脚女婿似的真面目,但他还是憋着劲儿试图扳回一城:“小夕他爷爷是怎么说的?愿闻其详。”

  “梅老爷子”or“小夕他爷爷”,听起来前者似乎更正式更尊敬一点,然而背后所隐藏着的远近亲疏,登时立见。

  可惜这点小心思还刺激不到余显桢,知晓所有内幕的老妖道完全不为所动,咬着玛瑙磨成的烟嘴儿,就着白蕲垫过来的话头,继续吞云吐雾:“梅老爷子跟我说,该了结的因果,总要了结的;可他这宝贝孙子,打小儿就行善积德,也不该是得了恶报的那个,总得有自己去选择的权利。”

  “那余先生呢?您怎么想的?”白蕲多半能明白了梅老爷子的苦心,只要他不伤害到梅除夕,并且能尽到保护的责任,就算看不惯他这只妖类,老爷子也会默许他的存在,并把一切事情的决定权都交给梅除夕本人。

  说到底,他们还是怕他这个羊市会首肆意妄为,逮住梅除夕就玩抢亲逼婚那套。

  “我嘛,”余显桢鬼畜地笑了一声,手肘压在文件上,上身十分有压迫性地前倾,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白蕲,真打算把梅除夕勾上手,然后从一而终地和一个寿命只有百年的凡人长相厮守?”

  妖道把“从一而终”这四个字儿咬的很重,也把“凡人”这两个字咬的很重。话说到这份上,白先生反而坦然了,他温文尔雅地勾出一个微笑,认真地回复道:“余先生慎言,这怎么能说是勾上手。他救过我一命,我因他渡劫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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