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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桑约(2/4)
喘两口粗气,口内支支吾吾道:“家…家狗……磨面……山…山石…弓箭……”

  话音方落,其面上泛了点红,混上些微薄汗,颜色同那将将洗净透着光亮的水萝卜一般无二。

  容简茂听得容欢笑语,膺内不由一软,面颊一侧,眶内晶莹,“欢儿,听话。”

  秦樱见状,口唇翕张,一腔言辞都作了茶壶里的饺子,欲要倾肠倒肚,却又难于显言。

  “茂儿……茂儿……你也…听话……”

  “听话?听何人?纳何话?娘亲作为,真真已将我腹心剖剜,肝脑鼎镬……儿一行尸枯骨,无心辨从,无明妄作,此回轻慢忤逆,娘亲难耐,大不了再多杀儿一回便了,除此之外,还能有甚妙法将儿奈何?”稍顿,容简茂两目见红,吃吃轻笑出声。

  “儿倒甚感好奇,不知娘亲所期,是要我不闻不问装聋作哑,还是盼我当那粥锅里的蚯蚓,昏头昏脑糊里糊涂?”话毕,其两腿一屈,径自摸索着蹲坐原地,十指一翘一弯,皆往脑壳上一扣,使力发狠,恶声怒道:“游蜂绕树,终归怪这树枝叶招摇;蝼蚁拖花,跑不了是这花自堕尘土。蜂蚁尚自风流,更不消说,暗门之后那一人,可非等闲;难不成事已至此,娘亲仍当我蒙在鼓里,识不穿那李四友真身?”稍顿,容简茂方自膝间扬起头来,两眼一亮,先后往秦樱同自家妻儿所在扫个一眼,“小怜横玉体,骨态鲜妍至极;杨妃春睡起,媚情酥慵到底。桃红梨白,环肥燕瘦,红楼粉面,翠阁蛾眉。古往今来,男子得居帝王九五之尊位,便是无美求不来,无腥尝不到。君恩难持,红颜易逝,娘亲聪明一生、要强一世,怎就不明此理,鬼迷心窍,偏要断送了矜持清白,捐弃了家门亲缘,心甘情愿沦为路柳墙花一般货色?”

  “不肖逆子!你这是说的哪一处的混账话!”秦樱柳眉一竖,膺内火苗子登时蹿到了头发梢儿,抬掌一个劲儿往容简茂处指点。一面放言,一面又受不得心虚,冷眉冷目再往自家儿媳面上刮了两眼。

  “你……你岂可将娘亲…当了那般……不知廉耻之辈?”

  容简茂闻声再笑,然不过片刻,那稀稀拉拉的笑声倏瞬转作细细密密的低泣,捱忍不过心内激愤,这七尺汉子也顾不得甚妻小在侧,竟是一扬面颊,涕泪横流。

  “早些年销磨楼主人来我宋楼之时,我便觉察父亲待其颇是恭敬,言行举止,绝非一般同道弟兄。儿虽从未入得皇城、见得天颜,然则勾连前后,细细推敲,个中因果,岂会不明?儿原敬重母亲素自持贞,足不及外,孰料得桃李不出墙,山石有洞天……父亲落此田地,不过三年,母亲空守几日,已然一派玉惨花憔模样。传扬出去,便不惧外人直戳着我容氏后脊骨喷唾嘲弄?”

  “那日父亲启程前往广达之前,谆谆教诲,却甚作怪;点滴嘱托,竟似长绝……”容简茂稍一扭身,目帘一挑,定定瞧着那条人棍,眶内珠泪断线,泣血涟如;面上寒意,似是抬掌一搓便能刮下厚厚一层霜来。“儿于那时,尚未解意,竟还想着待父亲不日归返,再作计较不迟,孰料得……因循下来,竟再无同我父把酒交心之时,再难得蒙师高谈阔论之日!”

  “你父现成如此光景……你便……从不思量……内里因由?”秦樱银牙一咬,试探低声。

  容简茂纳口长气,口齿一寸寸撇开,面目阴森,笑得教人好不惶恐。

  “个中情由?亏得为儿细思从头,推得前后,不然,岂非要一世为你瞒因昧果,遮盖糊弄?早年我父行在江湖,不涉庙堂,外虽无桃莱之利,内绝无钩颈之祸。若非落了旁人奸术,其怎就突地彻改初衷,一意孤行,非要于四年前入宫在那御前行走?”

  “不肖子孙!”秦樱杏目圆睁,十指轻颤,竟是半晌方才缓过口气来,仓促惊道:“你莫不是认定为娘不守妇道在先,故意作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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