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乔安端坐在加长车里，仔细想了想刚刚初代零的反应，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顺利，便强压下心慌，暗自联系了北三三，让他抽空过来一趟。

  之后便是流程，他们站在婚宴厅大门口迎接赶过来参加的贵宾们，迎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乔安要回去补妆，然后便是走红毯，宣誓，交换戒指，礼成。

  乔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

  初代零扶着乔安，温和道：“殿下可站累了？”

  乔安不动声色的离得远了些，抬眸温和笑道：“你应该还有一些还没准备吧，不用送我了，有伴娘就好。”

  说着，便快步上前了几步，搭上了伴娘团其中一的手，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北三三，直接去了化妆间。

  北三三看了一眼初代零，又看了一眼乔安，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初代零静静的看着乔安远去的背影，被封折霖的一个要好的兄弟拍了一下肩膀。

  “折霖，你现在就舍不得了了，不行啊，你这样以后注定是要被老婆管得！”

  另一个伴郎笑道：“哈哈，你别说了，不过折霖，别急呀，反正等会就见面了，到时候礼成了，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的了，还怕跑了不成。”

  初代零垂眸，笑了一声。

  低沉悦耳的声音如大提琴，在唇齿间流淌而出。

  “你说得对。”

  乔安补妆的时候北三三就站在边上，因为身旁人多，她没直接说，只屏蔽了初代零，跟北三三用意念嘱咐了几句，并在他体内放了些东西。

  正式的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这家酒店是封家的，选的场地也是最好的，在最顶层。

  乔安站在宴会厅门口，等在紧闭的大门外，身后的婚纱铺成一地，再往后便是站成两排伴娘团，伴娘手腕拎着个花篮，花篮里装着花瓣，身侧是乔母。

  这种情况，应该是兄长或是父亲牵着乔安的手，将她交给丈夫，可乔父去世的早，乔母又与乔家那边不怎么来往了，自然没道理在这个时候让他们行驶这权利。

  而且，乔伊是她亲手养大的女儿，自然是要亲手将她交出去才放心。

  乔安听着里面的司仪絮絮叨叨的说着祝词，侧头，看到了成片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青城，无边无际的蔚蓝天空，明媚璀璨的阳光。

  乔安看的有些出神了。

  身处在黑暗里的陆景戒也同样看她看的出神。

  手腕处的伤口磨损的厉害，似乎擦到了动脉，绳子嵌入进肉里，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积少成多，早就染红了衣服，被子，床单。

  在地面上汇集了一小滩血。

  失血过多导致的头晕，让陆景戒没了挣扎的力气，他知道自己挣不开这绳子，便只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昏迷，靠坐在床上，死死盯着乔安的那张脸。

  眸光从原本的恨意，到后来的怨恨，再到痛苦、平静，死寂。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如干涸的湖水，枯萎的树枝，寂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