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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法
不上战力,但求不要精力不足拖后腿,乖乖地又翻了个身,闭上眼。好在她把心里积压的推测罗列出来,心底一派轻松,再没那些忧恐顾虑,困意上脑,很快沉入黑甜。
  一屏之隔的辛寒也垂了眼,片刻思量后,气息重归沉定。
  虽说缱星台是座废弃的行宫,但这里的宫人们还是有月例可领的,加上周围的飞鸟走兽山珍野果,二人去膳房搜刮一圈,还能捞到不少好吃的。
  辛寒无语地看着绿衣,她正仔细地掀开一摞黄油烙饼,取走一张再掀几张,再取走一张再再掀开几张,这么重复着从几摞饼里取出十几张。
  “你这是何意?”
  绿衣头也不抬地将饼打包好,又翻出油纸打包酱油和熏肉:“只从一摞饼里取太招眼了,万一追踪而来的杀手听说什么膳房失窃的传闻,那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辛寒抑着嘴角的抽搐:“你倒在怪僻之处小心得很。”
  绿衣权当他在夸赞了:“我也在显要之处小心的,怕你不爱听才不说。”
  “哦?你且说,我听。”
  绿衣旋身飞出膳房:“那我们寻个荒僻的好处所,你且吃,我说。”
  辛寒无奈跟上。
  他原打算一早便卷“食”而逃,路上随便塞几块饼应付了事,只如今看绿衣这架势,是不肯家风而餐了。
  绿衣本来也赞同尽快赶路的主意,但她突有奇想,急着同他商量,贸然跑到危机四伏的野外倒不合适了。
  二人闪过宫内的守卫,跃上临湖一座画阁的二层,绿衣在年久破损的纸窗边垫了几块色泽沉黯的锦帐,坐下来,就着湖光,啃着酱肉。
  辛寒也浑不在意地坐下,一身风朗气清,不像坐在尘土扑面的旧屋里,倒像坐在幽香袅袅的书斋,绿衣忍不住瞥了他几眼,这人咬烙饼都咬出一派品龙肝的错觉,思及他先前对武林“非同等闲”之辈的口吻,不禁奇怪他在那峡谷怎么隐居得住——
  是了,这人学贯古今百无禁忌,绝不是谷底那个小书房盛得住的,听他所言,他们师门也有些底蕴,他该另有轩敞的住所才是。
  “其实,我只有一问,若那黑鸮不慎接了棘手的单子,做成后收不抵支,可有反悔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