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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结束后的开始
这图很多地方不明朗。这图倒不是我们三人刻的,我们也不知道刻的人是谁,是胖子在秦岭的那次下地捡到的。但很可能是那支一直藏在暗处的“上一批人”落下的。

  胖子的鼻涕已经冻成了冰渣,牛皮手套一抹冰渣就像小石子往下掉。我们三人都带着毡帽口罩,眨巴的两只眼睛都蒙上一层雾霜。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面山脉行进。那山脉看着在眼前,可你走感觉它也在走。这里的山脉有的绵延几千米,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情绪在我们三人间沉默着。

  我们顺着山坡滑下,期间我差点咧几个大跟头,幸亏薛阳在旁边扶着。倒是胖子,体力消耗很大,口罩一突一突的冒着气。顺着山坡下来我们又爬上前面的山脉。中间军用包我们三人轮着背,看胖子后来的状态索性不让他背了。我们花了半天时间,终于爬到山脉上标记的那个点。

  正在薛阳卸下军用包拿出铲子的时候,胖子突然来了句想撒尿。如果换做平时当然不是个事,但现在是在这里。在这样的一个天气环境下,十一月份的兴安岭即使太阳高挂白天的气温也有零下三十多度。这种酷寒下别说撒尿了就是嘴里吐出一口痰掉在地上就是一冰渣。那玩意掏出来估计刚滋出水就成一冰柱了,到时候冰柱连着那玩意真是冰雕艺术。

  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下任何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显得尤为艰难。

  薛阳隔了三米在旁边一铲子一铲子挖了起来,将铲起的雪和土堆起来。我拿出铲子也挖了起来,胖子也没闲着。三人挖的很快,旁边已经堆起半个人高的土。我和薛阳一起避过身去,这堆起的土就是让胖子方便的地方。风可以快速降温,只要挡住了风,胖子撒尿也不会那么快被冻住。

  胖子啊的一声呻吟了出来,我听的出水势不小,也不知道他憋了多久。正在我想问胖子好没的时候,胖子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就是铲土的声音。

  “你们看,这有个洞。”胖子喊道。

  我和薛阳同时转身,就在我们铲土的地方露出一个半米来方的黑洞。

  “好像是个盗洞,NND指不定又是那些人先下去了。”胖子分析道。

  确实,在我们之前下过的所有墓中。“那些人”永远在我们前面,这好像是一种奇怪的默契。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整个过程,我们似乎每次都快接近他们,但每次都会照样一无所获。就像影子,如影随形却看不见真面目。

  薛阳点了点头示意我们从这下去。我看着湿漉漉的洞口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滴水。

  薛阳二话没说钻了下去,我看着洞口一大滩水渍厌恶的看着胖子。胖子眼睛都弯了,我能想象出口罩下胖子猥琐的笑容。我指着洞口让胖子先下,胖子耸了耸肩钻了下去。我扔下军用包和铲子,两只脚攀着洞壁缓缓往下。当我鼻子与地面齐平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