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极为反常。

  偏偏这样靠近自己，芸碧不喜欢的，在自己没允许的情况下，撞得和自己这般近的人。

  力量，原来没有力量的人这么被动…

  她此刻刚好经过神龙堂，高墙挡住视线，她却有点懂了这座学堂存在的意义。

  宇文寒一声沉郁冷哼，问到：“你想代表哪个部族去争夺这份荣耀。”

  芸碧道：“我没有心思瞒谁，来这儿，我本只是看看的心情。”

  “历史的波涛，从来没有谁能做到只是看看，就像战争，谁都知道会有伤害，可以利益冲突的时候，再软弱的兔子也会咬人。”

  芸碧看着这张波澜不惊，深沉冷然的脸，“你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从小就这么深沉，不腻吗。”

  宇文寒面色依旧：“像你这样天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芸碧莞尔：“你是说我不学无术，到时候会被虐吧，哈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斤两。”

  “保持这份无邪至今，本身就需要有人付出极大代价，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身边的人。以后也一样，巨大的代价。”

  芸碧想起了寒峰谷，道：“那我要谢谢我的阿爹和哥哥了，在这个世道，把我保护到现在。”

  宇文寒望着这张纯净到不染烟尘的脸，明白了自己愿意驻足的原因，因为眼前这双清秀的眸子深处有着淡淡的悲伤，哪怕只是不经意流露，亦足以让他驻足。

  他是杀戳血腥地狱爬出的铁石心肠，早就不希望什么美好，也不会去爱。

  可是世上竟有那样脱俗决丽的容颜，不染纤尘的眸子。

  他停留了，当触碰到那眸子中不经意露出的悲伤，什么意念支撑下，他开始想走进这个灵魂。

  芸碧道：“你这是准备跟着进王府吗？我觉得幕婉她们可不太爱见着你。”

  宇文寒不说一句话，依旧跟着。芸碧能够感觉到他的气势沉稳，每一步蕴含着的都是坚定得让人无可撼动的步伐。

  有时候他的胳膊会碰到她，她能够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力量。

  而后芸碧微微放心了，她已经察觉出宇文寒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

  要说由来呢，也说不清，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吧，尤其芸碧又是这么一个灵秀聪慧的女子。

  以往的懵懂无知，都只因身在深谷，若是要适应这个世道，她完全有这个天赋。

  一开始是芸碧走在前面，后来是宇文寒，原本半昏的天，没有暗去就被通明的灯火取代。

  盛世繁华的喧嚣尽现眼底，芸碧被晃得有些迷路了，再说那本不是家，她没有太用心去记着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