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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下弦音(3/4)

  荀观笑道:“但季牧不是不信吗?”
  七夕道:“明明是公子不信。”
  荀观未置可否,却忽然说起了之前的事。
  “古战场结束后的第二个月,我在慎行殿待了五天……你可知是因为什么?”
  七夕闻言迟疑道:“难道不是司刑长老找公子有事商议?”
  荀观一笑。
  “那只是对外的托辞。是司刑长老给我留颜面罢了。”他平淡说道,“算上古战场的最后一日,在那之前的十五个月余九天里,我一直在替承渊做事。”
  “怎么会?!”七夕失声。
  “怎么不会?”
  荀观反问了一句,笑容里既有厌恶也有自嘲。他道:“正因为我直面过承渊,所以我才更加知道,他根本不算是人。……不,当然也不是神。怎么形容呢,他就像是一种东西,一种邪念与恶意的混合体。而最可怕的是,就是这种诡异的东西,却拥有着我们这些凡人完全无法匹敌的力量。”
  “那,那……慎行殿的人后来查到了公子吗?”七夕问得极其小声。
  “那倒没有。”荀观回过神,朝她安抚地笑笑,“是我自行去找宗主和司刑长老承认的。”
  七夕一时间脑子里有点乱。她一直跟在荀观身边,但这些事却全不知情!
  “从承渊找到我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做准备。”荀观拿起属于承渊的那枚勾玉随手把玩,语气还算轻松。
  “有些事我虽受制于人不得不做,但每次都尽我所能将影响压到了最低,也为以后留了一线扭转的机会。所以古战场结束的那天,我刚一察觉到承渊已死,就立刻开始着手弥补之前的缺漏。如此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把能补救的补完,就自己去慎行殿了。”
  尽管知道那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七夕还是听得揪心,忍不住埋怨他:“公子怎能自己讲呢?既然他们那么多次月审都没查出来,咱们就当没这回事不就好了?他们……他们没把公子怎么样吧?”
  “不至于。”荀观忍俊不禁,“我是自愿去的,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待遇还不错。”
  怪不得最近的几次例行月审,每次流程都格外繁琐。七夕之前还与荀观抱怨来着,直到现在她才知竟是这种原因。
  “……以后你我的审查难免都会严格一点,”荀观难得苦笑了一下,歉然道:“这次是我拖累七夕了。”
  “才不会,”七夕摇头,“只要公子没事就好。”
  荀观并未受到处罚。
  那五日中,慎行殿的人花了三日逐一核实荀观坦诚的每一件事,又用了两日讨论这件事的处置。但最终,司刑长老还是派人将荀观客客气气地送了回来。
  荀观毕竟没有给武宗造成太过严重的损害,稍大的过失他来之前也都已自行补齐了。又或者说,如果不是荀观——换成其他人来应对这种事,武宗受到的损伤本应远比现在严重得多。已经没有人能比荀观做得更好了。
  当然,若非早已对这个结果心有预料,荀观也不会那么轻松地主动去慎行殿坦白。
  “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七夕问,“公子才对承渊格外在意……公子是怀疑承渊没有死?”
  “不。承渊应该确实死了,我感觉得到。”荀观松开承渊的勾玉,抬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他视线移向并排的另一枚玉牌,道:“我是怀疑陆启明。”
  “但他……我、还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况且,”七夕道,“若不是所有确认的法子都试遍了,凤族又怎会把他的长明灯送往三归山?”
  荀观道:“我也知道。”
  九代一事牵扯甚大。承渊他们的存在太特殊了,灵盟不可能仅凭“被人亲眼看到”、“命牌破碎”这种寻常的方法草率判断。甚至连凤族的召魂仪都不算严谨。灵盟一定会慎之又慎,甚至要“上达天听”——去询问上面那位不可言说的存在。祂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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