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

  如果说之前的男人只是粗鲁，此刻便要化身禽兽，大脑几乎没有了思考，全身血气上涌，更加粗犷地回应，反客为主，狠狠咬着雨涵的唇瓣。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他们是相爱相杀的情侣。

  雨涵猛地睁开双眼，左手已经够到了东西，紧紧抓着鞋的前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男人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那一刻，上官雨涵的世界静止了。

  她一脸是血地躺着，看着眼前的人眼孔突兀一睁，表情错愕而狰狞。

  他死了。

  而她的手上还拿着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还插在里面，鲜血溅了一地。

  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地醒来，松开了鞋子，颤抖着推开身上的死人，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真的杀人了！

  她该怎么办？其实，其实不怪她的，对不对？是他们要**她的，她只是自卫而已。他活该，他咎由自取，不怪她的。

  上官雨涵茫然地看着四周，她的眼睛好难受，泪水止不住滴落，伸手摸了一把脸，却一手的鲜血，粘乎乎的令人恶心。

  上官雨涵拢了拢破烂的衣服，慢吞吞爬了起来，这不怪她的，是他该死，她只是自卫，她只是自卫。

  她感到手心好黏，脸上也很不舒服，径直进了女卫生间里，打开蓬头，从头淋到脚，将那些脏血冲洗掉。

  她使劲地搓着被他碰过的皮肤，直到将雪白的皮肤搓的通红。

  雨涵僵硬的寻找衣物，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连带短裙也因为水，牢牢粘在身上，格外狼狈，但她不能脱掉。

  视线所及，只有一件浴袍，雨涵扯下裹在身上，赤着脚，直直地走了出来，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像鬼一般，让人看不清模样。

  就这样经过那人的旁边，上官雨涵强压住恶心和恐惧，不去看那残破的尸体。

  血流一地又如何，这都是他自找的，不能怪她。

  雨涵一遍遍说服自己，甚至她清楚地明白她要逃，逃的远远的。

  她可以选择自首，她也不过是正当防卫，可她不能赌。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个二世祖，他的家里非富即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法律面前并不是人人平等的，有钱有势可以关她一辈子，甚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而她只是个上帝的弃儿，只能任人宰割，可她不想坐牢，更不想为了这种人坐牢，所以她只能跑。

  站在门边，雨涵伸手去拉门把手，刚要拉开出去，顿时手一抖，她想起他的同伙，如果就这样出去，说不定还会碰到那些人，一想到黄毛最后看她的眼神，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在别人发现之前离开，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雨涵转身，眼神越发坚定，走了回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地上的人一眼，那样的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