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男叫嚷，依旧用温和的口气问。随着话音，我轻拉着他的头发，并让他的脑袋跟着左右晃动。

  “洋哥，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这件事是一个姓李的人找到我，并让我干的。他、他还给了我钱，还有您的车牌号……”

  “姓李的人？”我听分头男这样讲，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在我身边姓李的人很多，按着他这样的说法，我没有办法知道究竟是哪一个人向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如此一来，我也就没有办法追究出事情的主谋了。

  “是的！洋哥，我真得没有撒谎，您就放过我吧。那个人给了我钱，然后还有您的车牌号，他让我朝您的车上丢炸弹……”

  分头男几乎把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听分头男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来了，便把他的头颈用力得向上拉起，又直盯着他的眼睛问，“那江边的撞车案是你们做下的吗？”

  “江边？我、我没有。”分头男晃动着脑袋紧张地回答。

  “没有？那件事不是你干的？”我边说边把牙根儿咬得更紧了些。黄国锋听出我的口气不对，则把脚紧踩到分头男的背上，并把他的头从我的手中接了过去。显然他觉得这些行刑的事情可以由他来代劳，根本就不需要弄脏我的手。

  “洋哥，我这是第一次向你下手！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下手，就被你抓住了啊。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跟我一起的人。他们可以证明，我以前真得没有做过。我真得只是第一次……”

  我听分头男这样叫嚷，紧皱着眉头站起身来。

  虽然我很希望分头男是伤害宋皓晨的那个人，这样我就可以帮他报仇了。可直觉却告诉我，那件事的确不是分头男做的。可那个姓李的男人究竟是谁呢？他如今这样做究竟是从江边那起案子上得到了启发，还是那起案子也是他做的呢？

  黄国锋看我不再有理会分头男的意思，便靠到我的耳边低语，“洋哥，我们怎么处理这个人。”

  “你随便吧。”我平静地回应。

  “别！洋哥、别，老大、你别……”

  分头男听我这样讲，立刻就趴伏在地上哭丧起来，“我说！我知道的，我全说。跟我一起的人都是情义盟的！他们知道、他们一定知道是谁想要杀你。我、我真得是第一次，洋哥、老大，您别杀我……”

  我听分头男这样叫喊，便把身子转动了过来，又蹲回到他的面前。

  “洋哥、老大，我不敢了！这真不是我、这真是我的错儿。”分头男看我靠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紧张，嘴里也在胡乱地叫喊着。

  我这次并没有去拉扯分头男的头发，而是略抬了几下头颈并且问，“兄弟，你好象还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儿啊？你说那些人都是情义盟的吗？你有什么证据？”

  “他们、他们真是情义盟的。我跟刀疤哥之前就跟他们混过，你、您要是不相信的话，那您可以……”分头男边说边把目光看向黄国锋等人。可他看了一圈后，却没能找出合适的证明人来。这样，他的脑袋就只能无力地低垂了下去。

  我看到分头男这样做，便把目光向黄国锋的身上看去，“锋子，你去问问。我想知道另外那几个家伙怎么说。”

  “是，洋哥。”黄国锋痛快地应承了我的话，而后就向办公室的外面走去。

  只是片刻，我就听到有惨叫声隐隐绰绰地传了进来。再过不多时，黄国锋就卷着袖管出现在我的面前，“洋哥，那几个小子招了！他们的确是情义盟的。据说，派他们来的人叫张扬。别的，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