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急又心疼，“李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小子偷了我的钱！”她拍着桌子将发票清单摆在上面冷哼，把昨天累积到今儿的气全撒在了羽川身上。

  张奶奶不清楚事情经过，连忙摆正他的小脸问道，“小川，你真的偷偷拿了院长的钱？”

  男孩儿抬起脑袋，白皙的下巴到脖子上有几道鲜红的指甲痕，那是李怡娜在争抢他手里的包装袋时留下的。

  羽川抿紧惨白的唇瓣倔强地摇头，澄澈清亮的眸子紧紧盯住被李怡娜踩在脚下的新帽子。

  “还在狡辩，那你买东西的钱是哪儿来的？”

  李怡娜冷笑连连，心道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她，羽川意料之中地没说话，李怡娜平复了下情绪扬起嘴角道，“这样吧，反正你还有一年就要被送到助学机构，看你在这期间也不会被人领养，早点送去那边接受教育对你是好的，我打个电话，立刻有人来接你。”

  “李院长，就算要送小川走也不用这么急吧？这都晚上八点了——”

  张奶奶不赞同地把孩子护在身后，不时焦急地看向门外，西西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她的动作没瞒下李怡娜的眼睛，李怡娜当然不会给范晓浠闹腾的机会，等羽川走后事情就已成定局，这天线宝宝还真能掀了天不成。

  “张奶奶，你也知道小川是个自闭儿童，更应该提前去适应新环境，况且他现在都学会偷东西了，再不好好教育以后还得了？您这样可才是真正的害了他。”

  这话问得张奶奶哑口无言，小川明年过后能不能适应新环境，也是她所担心的。

  李怡娜看到她迟疑的态度便知老人动摇了，赶紧一锤定音劝诫道：“事情就这样处理了，张奶奶你也知道机器人的脾气，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得自己掂量着点。”

  小男孩被接走的时候很安静，他将李怡娜扔进垃圾桶的帽子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书包里只带了范晓浠给他买的衣服跟画笔。

  载着他的面包车驶过某红绿灯口停下，车内一直坐着的孩子蓦地有了反应，他趴在车窗上瞪湿漉漉的眸子努力喊外面边走边踢石子儿的天线宝宝，发音含糊其辞十分吃力，“西，西！”

  绿灯一亮，汽车飞快启动远行。

  羽川从小到大这是第一回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并不大，车内的司机却疑惑地转过头问身后挨着羽川的同事，“喂，你听到这孩子刚刚说话了没？”

  羽川旁边的人摘下耳机表情莫名，“哈？你说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