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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倒须臾间(1/2)
可这二位根本充耳不闻,元季能满饮一大盅酒后,在乐声齐奏里走向厅堂墙壁彩版处,提笔写了首《嘲王团团肥硕》:

  “盘古当时有远孙,

  尚令今日逞家门。

  一车白土染泥项,

  十幅红旗补破裩。”

  写完后,众人刺耳的笑声炸起。

  高岳一看,肺都要气炸,这首诗嘲笑王团团胖如盘古之子孙,裤子破了要十面旗子那么多的布才能补齐;又笑她皮肤黝黑如土,要用一车白泥才能染白脖子——这简直是对人尊严的最大侮辱——要是这诗流传出去,那等于是绝了王团团的生路。

  那边,王团团不住地磕头,哀叫道“请郎君们罢手。”

  然而欢快的音乐里,尽情的鼓掌笑声里,元季能将笔又递给了窦申,窦申在另外块版面上挥毫,也写了首《嘲北里妓王团团》:

  “黄昏不语不知行,

  鼻似烟窗耳似铛。

  犹把象牙梳插鬓,

  昆仑山上月独明。”

  这首诗写完后,众人笑得更加癫狂起来,那楚娘笑得趴在食案上哎呦哎呦捂着腰,直不起来。

  这首诗笑话王团团黑到走在夜晚里,如果不说话别人都看不出来,她将象牙梳别在发髻上,就好像“昆仑山上升起轮明月”。

  所有人的笑声里,王团团哀声大哭起来,脸色泛出青白色来,看起来内心极为害怕。

  “你们太过分了,仗着有权有门第就为所欲为!”高岳怒不可遏,急忙走过来,将王团团给扶起。

  窦申和元季能仰面长笑,“抱歉,有权有门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高郎君好力气。”不知是哪位笑着说了这句,众人又前仰后合来。

  厅堂外,她的假母王氏匆匆赶来,看见团团这副模样,心疼地大喊声“团团你怎么了?”

  团团看着王氏,叫了声,“娘啊,孩儿心痛死了!”

  刚说完,王团团挣脱了高岳,咆哮着爬到墙壁彩版下,手抬上去就要作势擦去彩版上的两首诗。

  窦申大怒,将她一把推倒在地,“胆敢冲撞元校书和我,抓你去京兆府,一顿棍子叫你魂飞魄散!”

  “存一,你我都是公卿之子,作诗嘲弄下就算了,不必和这种娼门中人动手动脚,有失身份。”

  “你,你,你......”王团团脸色极度难堪,接着嘴唇变为绀色,并开始冒出白沫来,高岳上前扶住她,却发觉她浑身抖得厉害,眼瞳也开始涣散起来,“完了,她也有心脏病?”高岳暗中惊呼。

  王团团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就嘶喘起来。

  立即楚娘的堂舍乱作一团,包括元季能和窦申都措不及防,谁想到嘲讽几下,居然闹出人命来。

  “阿姨,不,妈妈,王团团过往可有心疾?”这时高岳将她平放在地板上,对着放声大哭的王氏问到。

  王氏边哭边点头。

  混乱中操办筵席的袁州婆对手下的人大喊,“快去喊同坊的小越州来,用针来救!”

  几名乐工忙不迭将乐器扔下,向着门外跑去请小越州宋住住去了。

  “来不及了!”高岳满头大汗,撸起袖子,径自在众目睽睽下将团团的衣衽给扯开,吓得诸多娼妓往后倒退数步,接着高岳用手握拳,对着王团团的胸口猛叩,当叩到十五下后,高岳望了下王团团依旧青黑色的脸面,咬咬牙,将心一横眼一闭,在一片惊呼声里将口对上去,高岳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总觉得王团团的嘴就像团冷肉般。

  接上后,就是没命地呼气吹气,两下后再起身,又在一片惊呼声里,用拳头猛叩王团团的胸口,极有节奏。

  这时窦申和元季能也不清楚,地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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