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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分析(2/4)
跟你同行。”第二天,二人又合堂同席坐在一起。子产又对申徒嘉说:“我先出门你就停步,你先出门我就停下。现在我要出门了,你可以稍停一下吗?还是不能呢?你见我这个执政官都不回避,你难道把自己看成跟我一样的执政官吗?”申徒嘉说:“先生的门下,竟有这样的执政官吗?你是在炫耀自己的执政官地位而鄙视他人吗?我听说:‘镜子明亮就不沾灰尘,落上了灰尘就不明亮。常和有德之人在一起就没有过失。’你今天来先生这里求学修德,还说出这种话,不是太过分了吗?”
  子产曰:“子即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9?”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10,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彀中(11),中央者,中地也(12),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多矣,我怫然而怒(13);而适先生之所(14),则废然而反(15)。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16)?吾与夫子游十九年矣(17),而未尝知吾兀者也。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18),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19),不亦过乎?”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20):“子无乃称(21)!”
  申徒嘉是个被砍掉了一只脚的人,跟郑国的子产同拜伯昏无人为师。子产对申徒嘉说:“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到了第二天,子产和申徒嘉同在一个屋子里、同在一条席子上坐着。子产又对申徒嘉说:“我先出去那么你就留下,你先出去那么我就留下。现在我将出去,你可以留下吗,抑或是不留下呢?你见了我这执掌政务的大官却不知道回避,你把自己看得跟我执政的大臣一样吗?”
  申徒嘉说:“伯昏无人先生的门下,哪有执政大臣拜师从学的呢?你津津乐道执政大臣的地位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吗?我听说这样的话:‘镜子明亮尘垢就没有停留在上面,尘垢落在上面镜子也就不会明亮。长久地跟贤人相处便会没有过错’。你拜师从学追求广博精深的见识,正是先生所倡导的大道。而你竟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完全错了吗!”
  子产说:“你已经如此形残体缺,还要跟唐尧争比善心,你估量你的德行,受过断足之刑还不足以使你有所反省吗?”申徒嘉说:“自个儿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残体缺的人很多;不陈述或辩解自己的过错,认为自己不应当形整体全的人很少。懂得事物之无可奈何,安于自己的境遇并视如命运安排的那样,只有有德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一个人来到世上就象来到善射的后羿张弓搭箭的射程之内,中央的地方也就是最容易中靶的地方,然而却没有射中,这就是命。用完整的双脚笑话我残缺不全的人很多,我常常脸色陡变怒气填胸;可是只要来到伯昏无人先生的寓所,我便怒气消失回到正常的神态。真不知道先生用什么善道来洗刷我的呢?我跟随先生十九年了,可是先生从不曾感到我是个断了脚的人。如今你跟我心灵相通、以德相交,而你却用外在的形体来要求我,这不又完全错了吗?”子产听了申徒嘉一席话深感惭愧,脸色顿改而恭敬地说:“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鲁国有个被砍去脚趾的人,名叫叔山无趾,靠脚后跟走路去拜见孔子。孔子对他说:“你极不谨慎,早先犯了过错才留下如此的后果。虽然今天你来到了我这里,可是怎么能够追回以往呢!”叔山无趾说:“我只因不识事理而轻率作践自身,所以才失掉了两只脚趾。如今我来到你这里,还保有比双脚更为可贵的道德修养,所以我想竭力保全它。苍天没有什么不覆盖,大地没有什么不托载,我把先生看作天地,哪知先生竟是这样的人!”孔子说:“我孔丘实在浅薄。先生怎么不进来呢,请把你所知晓的道理讲一讲。”叔山无趾走了。孔子对他的弟子说:“你们要努力啊。叔山无趾是一个被砍掉脚趾的人,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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