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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洗盘(1W2)(2/10)
出什么宝贝疙瘩来?”
  燕淮在旁听了几句,委实听不下去了,扶额道:“您可曾还记得眼下是何境况?”
  “最差不过舍了太子走人便是,担心什么……”汪仁闻言,淡淡道,“至于惠和公主,眼下应当已出了宫门,有舒砚接应,再如何这火也烧不到她身上去,事情已成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要担心也是你的事,轮不到我。”
  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照映在汪仁面上,愈发衬得他那张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他轻咳了声,悠悠然说道:“左右这一局,输赢已定。”
  言罢,不及燕淮应声,他嘴上忽然话锋一转,又将话头扯回了谢姝宁身上,说了两句却又说起延陵的宋家旧宅来,笑道:“你没见过不知道,宋家的那座宅子模样极怪,同别处迥异。”他一面说着一面比划了起来,“那门,竟是悉数用生铁包过的,寻常人根本动不了破门而入的念头……”
  昔年离开延陵之前,他曾站在不远处仔仔细细地瞧过,看得久了就有些害怕,连靠近也不敢。
  大门那般高,就连门扉上的兽头铜环,似乎也显得尤为得狰狞可怖。
  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站在这里,同人笑着说起它来。
  这般想着,汪仁叹了一口气。
  阿蛮有了喜,他想领着宋氏回延陵的事,就又只能暂缓个一两年了。
  “输赢……似乎都不大值得叫人开怀……”
  思忖中,他听见燕淮也在冰凉的夜风中怅然叹了声。
  汪仁微愣,看向昏黄灯光下站着的劲装年轻人。他尚不及弱冠,年轻得像是一棵苍翠的树,笔直的,干净又漂亮。可摇曳不明的灯光下,他的眉眼似笼着一层看不见的薄雾,朦胧不清。汪仁怔怔地想,自己像他这般年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时,他入宫也已有**个年头。
  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似乎都耗在了这高墙内。
  他记得自己爬得很快,前行的道路上遍布荆棘,可他手脚并用,心黑胆大,在这权力漩涡中如鱼得水。乐在其中。可一旦站得高了,庞大的空虚跟无力也就立时铺天盖地朝他倾了下来,不偏不倚将他覆了个正着。
  直至重逢宋氏,他才渐渐在这条遍布腥风血雨的道路上,找到了方向。
  汪仁掩眸,沉声平缓地道:“这就是活着。”
  活着。就得挣扎。
  每一次做出的选择,都是千万次挣扎过后方才做出的决定。
  一如他当年决绝入宫。一如燕淮决绝抛却身份,一如纪鋆苦心筹谋皇位——
  没有人,活得容易。
  这个道理,燕淮从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天,就明白了。
  他低头就着灯光细细看过自己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上头有茧子。厚的薄的,新的旧的。不断在增长。他甚至还记得这双手,第一次沾上血的模样。
  燕淮的衣袂被风吹得张扬而起,在夜色中像只沙漠上空的孤隼,振翅疾飞。
  他敛目,握拳。
  决不能再叫他的孩子,也尝这样的滋味。
  忽然,有内官提着灯疾步而来,到了近旁,一躬身急急便道:“印公,来了。”
  “哦?”汪仁挑眉,“白老爷子,可在随行之列?”
  “回印公,白老爷子并不在其中。白家的人,另带了一行人往娘娘那去了。”
  汪仁点点头,摆手示意人退下,自己则眺望着远处,眼见着光亮渐胜,不由失笑,看向燕淮:“你该去了。”
  燕淮便敛了心绪,动身迈开了步子。走出两步,他忽然回头对汪仁道:“多谢您了,义父。”言毕,再不回头,不过转瞬身形便已如燕子般掠了出去,消失于黑暗之中。
  庑廊下,汪仁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回过神来,拂了拂自己的袖摆,看着前庭里影影绰绰的花木,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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