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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裂痕(1/2)
我们一股脑的重新钻进以往所熟悉的密林,遮天蔽日的感觉再次扑面而来,那感觉再熟悉不过,双手又一次在空气中只能透出一副幽暗的混影,头顶树冠仍在晃动,而脚下的大地也没有闲着,依稀传来震颤感觉。

  身下的白袍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几次险险连带着后背上的我一同栽进水里,而这一切对现在的我来说却丝毫没有在意,我仍旧盯着前方幽暗中窜行于树木缝隙的那群模糊人影,我希望能看见钩子突然由这堆人影中站出来咧着她的大嘴对我笑、告诉我刚刚那一幕幕都是骗人的;

  可那终究没有发生,那个原本爱笑的姑娘现在仍旧静静地躺在我身后百多米外,不出数日便会被水中的微生物分解成一具肤色惨白的腐尸,再过几个月...可能骨头都会被水流冲得支离破碎,再也寻不回半点踪影。

  我们被虎丫的前队甩得原来越远,就连秃子的那副担架都已经抛开我们消失在了迷色之中,耳中的轰鸣令我的意识逐渐消沉,迷乱间身下好像换了个驮牛,那牛很高、背也很宽,我伏在他的身上速度明显比刚刚快了很多,头顶的树梢几次砸中我的脑门儿,将我击醒、又将我击晕,双耳间歇性的恢复了些听觉、又仿佛什么也听不见;

  我的苏醒很具有喜剧性,可以说是由黑牛的身上一头扎进了土里这才醒转过来,左脸被灰土蹭出几个口子,而黑牛则躺在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没完,原本黝黑的一张脸隐隐已透出煞白的表色。

  伸手拍了拍黑牛的肩膀向他表示我的谢意,眼下的我们正身处一处小山丘的中间,或者说还没有到中间,只是刚刚离开山脚,昏迷中我并不知道他们究竟跑了多远,但由日头的方位来看,至少两个多小时不止;

  山丘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山色略显花白,层层叠叠犹如花岗岩般的风化石林立出不少山坳,我对着这矮山皱了皱眉头,心说假如傍晚时赶不到狼烟处,我们岂不是要渴死在这山上?

  但我能理解虎丫带的这条路,在那种生与死的境遇中,脱险才是第一主题,至于水源......人活着才能喝的下去水!

  我揉着额头上的大包和脸伤的挫伤,两条胳膊被这黑汉勒得已经酸麻,索性腿上似乎已经有了些力气,至少能让我在地上蹭几下坐起身子,不远处、虎丫连同一众白袍们将武器扔了一地,横七竖八的躺在这干松的土壤上急喘着,我敢保证,现在哪怕是蹿出头野猪,想弄死我们也只是哼哼两声的事情;

  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脑中的轰鸣声已消失不见,但仍有些耳鸣,我庆幸那“咔嚓”几声巨响没有刺穿我的耳膜,当然,眼下我更庆幸我们离开了川流的水路抑或那随时都会要我们命的潮湿沼泽;

  白袍们躺着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悲戚的哭声,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庆幸自己的存活还是在惋惜钩子的惨死,哭声也勾起了我心中的一丝旧怀,看了看山脚下浓雾遮盖的密林,那是钩子躺着的方向,我甚至连她的一缕头发都没能留下;

  虎丫晃了晃身子由人堆儿里站了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挣扎了几下才又站起,身形略晃的走到我身边,并不宽广的身躯挡住了刺眼的日头,一时的炫光令我看不清她的脸孔;

  “你还好吗?”,她的语气仍旧冰冷的低头问道,只是不知她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我身边的黑牛;

  “没...没事,他...他太沉了”,还没等我搭话,黑牛的憨声抢在了我前面回答道;

  虎丫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缓缓的低下身,双眼看着我,良久才说:

  “珊娜,耳朵能听到吗?”;

  她的语气较之刚刚温和得多...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钩子的影子突然又闪进了我的脑海,悲戚笼罩在心头,眼神也略有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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