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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夜故人来(4/7)
上;可坏处却是岸上的追兵已经有机可乘。幸亏有霍光的“留活口”之命,侍卫有了顾忌,只要云歌还在水中,他们还奈何不了她。
  “陛下,不如立即回宫。”于安进言。
  不想刘弗陵不但未听他的话,反倒随着刺客逃的方向而去。
  上官桀已经觉察出事情不太对,正困惑地皱着眉头思索。于安还想再说,刘弗陵淡淡地问:“上官桀,你觉得是刺客吗?”
  上官桀谨慎地思考了一瞬,“未有口供前,臣不敢下定言。现在看疑点不少,皇帝来司马府的事情,有几人知道?”
  于安说:“只陛下和奴才,就是随行的太监和侍卫也并不知陛下要来霍大人府邸。”
  上官桀皱着眉头,“如此看来这刺客的目标应该不是陛下,那会是谁呢?”眼光轻飘飘地从霍光、桑弘羊面上扫过,又暗盯了皇帝一眼。
  事情发生在自己府邸,没有审讯前,霍光一句话不敢说,只沉默地走着。
  桑弘羊完全靠人扶着,才能走得动,一面喘着粗气追皇帝,一面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想要逃跑,就应该往东边逃,那里湖水和外相通,这个方向,如果……老……臣没有记错,是死路。如果……是……是刺客,不可能连府中地形都不熟悉就来行刺。”
  霍光感激地看了眼桑弘羊,桑弘羊吹了吹胡子,没有理会霍光。
  刘弗陵隔着杏花,看向溪水。阵阵落花下、隐隐灯光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水面时起时沉、时左时右,身后一众年轻力壮的侍卫紧追不舍,那个身影却若惊鸿、似游龙,分波而行、驭水而戏,只逗得身后众人狼狈不堪,他却依然“逍遥法外”。
  看到自己府邸侍卫的狼狈样子,霍光面色几分尴尬,“长安城极少有水性这么好的人,都可以和羽林营教习兵士水中厮杀的教头一比高低了。”
  上官桀面色立变,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刘弗陵淡淡地说:“何必多猜?抓住人后问过就知道了。”
  众人忙应了声“是”,都沉默了下来。
  溪水越来越窄,头顶已经完全是架空的廊。云歌估计水路尽头要么是一个引水入庭院的小池塘,要么是水在廊下流动成曲折回绕的环状,看来已无处可逃。
  不远处响起丫头说话的声音,似在质问侍卫为何闯入。
  云歌正在琢磨该在何处冒险上岸,不知道这处庭院的布局是什么样子,是霍府何人居住,一只手蓦然从长廊上伸下,抓住云歌的胳膊就要拎她上岸。
  云歌刚想反手击打那人的头,却已看清来人,立即顺服地就力翻上了长廊。
  冷风一吹,云歌觉得已经冷到麻木的身子居然还有几分知觉,连骨髓都觉出了冷,身子如抽去了骨头,直往地上软去。
  孟珏寒着脸抱住了云歌,一旁的侍女立即用帕子擦木板地,拭去云歌上岸时留下的水渍,另一个侍女低声说:“孟公子,快点随奴婢来。”
  孟珏俯在云歌耳边问:“红衣呢?”
  云歌牙齿打着战,从齿缝里抖出几个字,“逃……逃了。”
  “有没有人看到大公子?”
  “没。”
  孟珏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你们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把司马府当什么?”
  看到云歌的脸煞白,他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拿了帕子替云歌擦拭。
  庭院外传来说话声,“成君,开门。”
  “爹爹,女儿酒气有些上头,已经打算歇息了。宴席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吵?”
  霍光请示地看向刘弗陵,“臣这就命小女出来接驾。”
  刘弗陵说,“朕是私服出宫,不想明日闹得满朝皆知,你就当朕不在,一切由你处理。”
  “成君,有贼子闯入府里偷东西,有人看见逃向你这边。把你的侍女都召集起来。”霍光犹豫了下,顾忌到毕竟是女儿的闺房,遂对儿子霍禹下命:“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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