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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情须问天(3/8)
父母留着你……”
  云歌忙拽住了许平君的手,许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嚷起来:“云歌,连你也欺负我……”
  嚷着嚷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许姐姐,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许平君俯在云歌肩头放声痛哭,平日里的坚强泼辣伶俐都荡然无存。
  云歌索性放弃了劝她,任由她先哭个够。
  许平君哭了半晌,方慢慢止住了泪,强撑着笑了下,“云歌,我有些醉了。你不要笑姐姐……”
  “许姐姐,你上次问我为什么来长安,我和你说是出来玩的,其实我是逃婚逃出来的,我刚从家里出来时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那个人你不喜欢?”
  “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以前也有人试探着说过婚事,爹娘都是直接推掉,可这次却没有推掉,我……我心里难受,就跑了出来。”
  许平君叹了口气,“你不过是提亲,父母都还未答应。我却和你的状况不一样,我和欧侯家是自小定亲,两家的生辰八字和文定礼都换过了。逃婚?如果病已肯陪着我逃,我一定乐意和他私奔,可他会吗?”
  云歌想着刘病已的那句“你不用再为我操心”,只能用沉默回答许平君。
  许平君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出生,我就是母亲眼中的赔钱货。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犯了事,判了宫刑。母亲守了活寡后,更是恨我霉气,好不容易和欧侯家结亲,我又整天闹着不乐意,所以母亲对我越发没有好脸色,幸亏我还能赚点钱贴补家用,否则母亲早就……”许平君的语声哽在喉咙里。
  许平君一贯好强,不管家里发生什么,在人前从来都是笑脸,云歌第一次见她如此,听得十分心酸,握住了许平君的手。
  许平君揉了揉云歌的头,“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都要自己拼命去争取,就是想要一截头绳,都要先盼着家里的母鸡天天下蛋,估摸着换过了油盐还有得剩,再去讨了父亲和哥哥的欢心,然后趁着母亲心情好时央求哥哥在一旁说情,好让母亲买给我。云歌,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株野草。野草总是要靠自己的,石头再重,它也总能寻条缝隙长出来……”
  许平君步履蹒跚地走入了后堂。
  云歌端起了酒杯,开始自斟自饮,心里默默想着许姐姐什么都没有,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大哥在一起。
  酒应该比给孟珏送行那次好喝才对,可云歌却觉得酒味十分苦涩。
  云歌的诗赋文章都是半桶水。
  不过虽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叫唤,从小到大,被母亲和二哥半哄半迫地学了不少,加之二哥搜罗了不少名人字画,日日熏陶下,云歌的鉴赏眼力虽不能和二哥比,点评字画却已经足够。
  因为云歌点评得当,被挑中免去酒费的诗赋笔墨都各有特色,常常是写得固然出色,评得却更加有趣,两者相得益彰。渐渐地,读书人都以能在竹叶青的竹屏上留下笔墨为荣。
  云歌一直谨记孟珏的叮嘱,越少人知道雅厨的身份越好。为了不引人注意,点评之事也是隐于幕后,可她越是如此,竹叶青的名号越是传得响亮。
  “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成为长安城中的新近最流行的一句话。喝竹叶青,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成为才华的一种体现。
  因为云歌和许平君居于少陵原,所以两个人每日都要赶进长安城,去七里香上工。
  今日去上工时,发现城门封锁,不能进城。
  许平君找人打听后,才知道说什么因为卫太子还魂向皇帝索冤,弄得全城戒严,所以没有特许,任何人不得进出长安城。
  生意没有办法做,两人只能给自己放假,索性跑去游山玩水。
  许平君还有些气闷,云歌却是快乐如小鸟,一路只是叽叽喳喳,不停地求许平君给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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