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口都有些不自觉的发干。

  苏泽昊的沮丧被一鼓作气扔到了九霄云外，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抚在了面前冰冷的门板上。

  他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只是微微提高了声线。

  “妈咪，是你吗？”

  像是生怕显得不够笃定，他难得很无礼数的直呼她的大名。

  “苏慕慕，你在里面对不对？！”

  到了后面，那清越的嗓音里，已经带了丝焦急。

  少年的声音穿过门板，近在耳畔。

  像是最后的审判。

  还是被猜到了。

  苏慕慕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背对着门板，缓缓的滑落在地。

  她的眼里全是氤氲开的浓郁悲伤。

  层层叠叠，像是昏沉天幕上堆积的雨云。

  时时刻刻，都等待着一场瓢泼的雨，或者说，无法抑制的泪。

  沉默。

  几乎死寂的沉默。

  而在苏泽昊开口，苏萌萌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萌萌脸上的表情变换几乎可以说是精彩纷呈了。

  她反应过来之后，亦十分迅速的走到了苏泽昊的身边，十分用力的叩响了门扉。

  小姑娘的脸上似喜似悲。

  她像是哥哥一眼，略微有些焦急的追问：

  “妈咪，说句话吧，是你吧，我知道是你——你拿走了我的小熊。”

  说着说着，苏萌萌的眼里已经一片湿漉漉的雾气，语气也变得有些哽咽。

  “我知道的，我就知道的，你并也没有忘记我们，也根本不想丢下我们，你也仍然爱着我们……”

  几乎像是卑微的祈求。

  苏萌萌把脸贴在门上，声音都有些颤。

  “求求你了，不要不说话好不好？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跟我们说说不可以吗？不论有什么难关，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只要你不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们抛弃，都可以的。”

  仍然是沉默。

  这份沉默让苏萌萌越发焦急，连日来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也彻底爆发了。

  从细细的哭腔到嚎啕大哭，她的每一声请求都惹人爱怜，想让苏慕慕将她圈在怀中，好好的安慰一番——

  可是不能。

  苏慕慕真恨自己。

  她又一次搞砸了。

  节外生枝，多了麻烦。

  早知就不该心软，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低头看着手中的硬皮书本，苏慕慕的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一滴。

  两滴。

  如短线的珍珠一般，争先恐后，涌了出来，掉在书皮上，洇开神色的水渍。

  随着苏萌萌的哭声愈发惨烈，苏泽昊敲门的动作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