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接下去说，只面上淡笑，劝慰乌塔王太后。

  “嗯，你说得对，我们云娘，会过得很好的。”

  妇人一面说，一面强忍泪意。

  “重紫，你和你母亲见过了吧？”

  乌塔王太后又问道，喜喜点了点头。

  妇人马上便注意到崔喜喜面上表情一变，尚算有温度的面上又变得冷冰冰的，不免有几分心疼。

  “皇长姐这十几年，过得很苦，小姨希望你能多谅解她，渤海当年出了那样的灾祸，她身为嫡长女，有些事情不得不去这样做，她对兆宁皇室的恨，也是一个人该有的情感反应，小姨作为长辈，只能多说一句，重紫还是要对你母亲好些。”

  “是，小姨，重紫知道。”

  崔喜喜垂下了眼皮，低声道。

  妇人的眼里闪动了几下，觉得喉间有些干。

  “嗯，小姨先进去了，你可要同小姨一块儿？”

  “小姨先进去吧，殿里头有些闷，我在这儿走走，透透气。”

  崔喜喜摇头道，乌塔王太后方点头，抬脚离开。

  剩得喜喜一人绕着假山转。

  她走得慢，等一圈绕回来的时候，便又听到了小孩子轻快的脚步声。

  “哎呦！”

  喜喜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姑娘已经撞上来了，还呼了一声，声音也是脆脆的，十分活泼。

  “安诺？”

  这一位，喜喜先前还见过一面，是渤海皇帝唯一的小女儿，皇后所出，很是受疼爱，对安诺观感并不恶，所以喜喜的态度还算好。

  “重紫姐姐认得安诺？”

  小姑娘面上出现笑意，咧开的嘴角，大门牙少了一颗，虎牙还在，尖尖的，很好看。

  “嗯，安诺不在里面吃菜，跑到外头来做什么？”

  喜喜揉了揉安诺的头。

  “嘻嘻，我偷偷跑出来吃糖呀，安诺最近在换牙，母妃还有乳娘嬷嬷都不给我吃糖，说吃糖不好。”

  安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两颗糖展开，拨了一颗给崔喜喜。

  “重紫姐姐要吃吗，很好吃的，安诺只有两颗了，给姐姐你一颗吧。”

  崔喜喜接过了糖，想也不想便含进嘴里，那糖果甜丝丝的，有蜜桃的味道，想来是西洋的水果糖。

  “嗯，很好吃。”

  “对吧对吧，这么好吃的糖，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让安诺吃呢，一定都是自己偷偷藏着呢。”

  安诺一双眸子亮闪闪的，鼻子皱一皱。

  “嗯，可能是觉得安诺老吃糖怕对牙齿不好，安诺牙齿生得好看，若是吃太多糖了，就会变得和老太婆一样难看的。”

  喜喜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很有趣，便逗她道，果然，立马就在安诺面上看到了一抹恐惧。

  “啊？那姐姐，安诺不想牙齿变得难看，安诺拔牙的时候可疼了，可是不能吃糖，安诺又觉得很不开心。”

  小姑娘的眼底水灵灵，想到自己面对的矛盾，就觉得很委屈，很难受，看得崔喜喜心都要化了。

  “那姐姐给安诺这个吧。”

  喜喜捏捏她的脸颊，从腰上解下一只小荷包。

  荷包里面装的是甘草，崔喜喜养成了习惯，到渤海的时候就带了许多过来。

  “重紫姐姐，这是什么？安诺没有见过的？”

  渤海没有甘草，所以安诺从来没有见过。

  “嗯，这个叫甘草，也很甜，而且不会让安诺的牙齿变难看的，安诺若是想吃糖了，便含一片这个，可以含很久，甜味都不会散的。”

  “真的？”

  安诺眼睛瞪大，赶紧便含了一片在嘴里。

  “呜——虽然没有那糖好吃，不过这个也还可以。”

  安诺想来胃口很刁，如此评价道。

  喜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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