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妍玉脸色发白，穆麟渊慌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妍玉疼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都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

  “快，传太医！”

  春娇慌忙往外跑，因为着急还被门槛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啃屎。正好秋然换好衣服过来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绳一般：“秋然姐！小姐肚子疼，你快去传太医啊。”

  秋然一愣，随后运气翻墙离去，像一只翩翩飞离的大鸟。

  这一边，妍玉只觉得小腹中翻江倒海，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里面四处乱戳，让她生不如死。剧痛之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妍玉刚刚怀孕两个月多，若是此时小产……

  穆麟渊也慌了，妍玉在天牢两个月，每天不得安宁，会不会因此伤了胎气。这样想着，他撕开妍玉的外袍，想为她运气止痛，却看到妍玉脖子上蜿蜒而下的伤痕，不由得震怒。他伸手摸了一下已经变为青黑色的伤痕，本来在忍耐中的妍玉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让他的手猛地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嘱咐过不许旁人私自提审上官妍玉。

  “是皇后……她、她爱子心切，觉得是我害了皇长子，所以……”妍玉说不下去了，身子拱起来像一只虾米，徒劳无功的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穆麟渊将手贴在她的背上，一阵暖流顺着脊背传下来，妍玉感觉剧痛稍微缓解了些，露出一个苍白没有血色的笑容来。

  “好多了，谢谢。”

  “……”

  “后宫之中定然有人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妍玉抬起眼睛，痛苦让她向来晶莹清澈的双目变得漆黑入墨，像是画中走下来的一般。

  “嗯，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忍忍，等太医为你诊治之后再说。”穆麟渊感觉像是一支不长眼睛的箭，从云端突然射下来，不偏不倚的正中自己的心口，疼的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是他的疏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妍玉竟然被陷害，是在是不应该。

  躺在床上的妍玉疼痛稍减后脑子便清明了许多，她感到彻头彻尾的疲惫，突然间就觉得没有了意义，不管是后宫无休止的纷争还是前朝理不清的利益纠缠，都没有意义了。她看向穆麟渊，看到他黑亮的头发贴在雪白的脸上，被汗沾湿，觉得很多事情都像是上辈子那样遥远了。

  “皇上，”言语突然开口，眼神透过房顶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这个孩子若是保不住，皇上，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穆麟渊自认指点江山的时候从未有过心虚，此刻却实实在在的感知到了恐惧，他有些慌乱，像是抓着一捧流沙，越是攥紧，沙子便越会从手指的缝隙之间流下来。

  “你，你说什么呢？是我疏忽了，妍玉，你别想太多，朕一定会揪出幕后元凶来的。”穆麟渊将妍玉紧紧的拦在自己怀中，眼眶不自觉变得微红。

  正是回暖的季节，摘星殿里尚还笼着炭火，妍玉被穆麟渊紧紧抱着，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她感觉到自己身下似乎流出了温热的血，伴随着血液流失的，还有她这一年来的希望。哭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她和她的野心还有她的爱情，都像是盛开在初冬里的娇花，绚烂的令人绝望。

  太医匆匆从外面进来，穆麟渊给他让出位置，这位须发皆白的黄太医行医多年医术高超，尤其擅长妇科。今天本来是黄太医轮休，秋然策马扬鞭，生生将在家晨练的老头儿给捉了来。可怜老头在马上颠簸一路，肚子里尚还翻江倒海就匆匆过来把脉了。

  望闻问切一番，黄太医的眉头紧皱起来：“良娣今日可有吃过什么寒凉之物吗？”

  春娇道：“从昨天到现在只喝过一碗黑米粥。”

  “这就怪了……”黄太医从随诊带的箱子里拿出一包银针，“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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