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惨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定睛一看，发现吴思禄已经尿了裤子，身下蔓延着一滩令人恶心的污浊尿水。

  饭店门口瞬间就围满了人，街坊们争先恐后往里挤，欲要目睹吴家兄弟的狼狈。

  刘虎担心事情闹大，便伸手在吴家兄弟胸口一路拍过去。一拍之后，吴家兄弟顿觉胸口像搬开了一块巨石一样。但没一个敢出声，也没敢挪步，各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刚才刘虎出手，已经让他们正确领略到了厉害。刘虎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学徒，他这次比上次卸他们手臂更令他们心胆俱裂。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就被扔了出来了。而且每个人的胸口都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连呼吸也变得艰难。

  他们清楚知道，自己不再是刘虎的对手。几兄弟加起来，也不是。

  吴思寿最后醒转过来，他先是愣愣地坐起来，摇晃着脑袋，迷茫地问：“出什么事了？”

  他的话逗得一阵哄堂大笑，街坊们快乐地看着他们兄弟的狼狈样子，乐得眉开眼笑。

  吴家兄弟在春溪街上的作恶，几乎可用馨竹难书来形容。春溪街上，没一家可与吴家匹敌。吴家五个如铁墩一样的儿子，曾经就是春溪街坊的噩梦。

  据街坊们回忆，整条街上还没有一家不被吴家兄弟欺侮过，不是被打破头，就是被勒索去钱。他们做得最恶的一件事，就是将街上一个孤寡老人半夜抬上春溪镇的后山扔了。原因就是老人在他们欺侮别人的时候说过一句“会遭报应”的话。

  春溪街坊敢怒不敢言，吴家兄弟明里暗里会报复所有对他们心怀不满的街坊邻居。即便是吴铁匠四处赔罪，也丝毫影响不了街坊对他们兄弟的厌恶。

  如今看着他们兄弟几个乖巧的坐在地上，耷拉着头，受尽侮辱的样子，街坊们高兴得就像过年一样的拍手称快。

  吴家五兄弟当中，老三吴思寿最坏。他们兄弟作恶的事，几乎都是他出的主意。

  吴老三偷盗钢材被罗三毛逮住以后，人被送进看守所，春溪镇宁静了一段时间。现在他出来了，春溪街街坊谁不提心吊胆！

  街坊们欢呼起来，一齐喊道：“虎子！英雄！”

  刘虎低声对他们兄弟说道：“不想丢脸，就赶紧滚蛋。”

  吴家兄弟面面相觑，挤开人群，如丧家之犬一样，片刻之间，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人群散去，刘虎去看杨柳，发现他的头盖骨被烟灰缸砸得凹进去了一块，危在旦夕。孙灵秀搂着他一直没敢动，一张脸憋得通红，紧张不已。

  刘虎便将杨柳横抱在手，大踏步往中药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