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邃，淡淡问道，“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想让她怎么样。”

  她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柳婉尔，心中觉得发笑，开玩笑说，“那如果我想让她就这么消失呢？”

  “那就消失。”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淡的语气里好像这事是多么理所当然跟简单。

  裴染染心头一颤，“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再怎么样都不至于消失吧。”

  她忽然间明白，这个男人是言出必行的。

  他眉头微蹙，好像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声音里带着些失望道，“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是在学校的礼堂，已经打好招呼，礼堂里没有一个人。

  裴染染换上了一套舞裙，上头全是民族的装饰，她要跳的是民族舞。导演事先给她看了一个民族舞视频，却就放了一遍，说是时间紧凑，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当上了礼堂舞台，下面就坐着陆以宸一个人。

  他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长风衣，安静地看着她。周围的仪器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生怕打扰到这份平静的美好。

  音乐响起。

  裴染染深呼了一口气，朝台下深深地一个鞠躬，她看着陆以宸平静的脸，在他的周围昏暗一片，她只能看到他。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舞蹈视频里那个女孩跳的舞姿，一起一落，一手一足，竟在这一刻都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记忆中，仿佛这个舞，就是为她自己准备。

  她在音乐声中起舞，身上的首饰叮叮作响，是这舞蹈最优美的配音。

  她看到台下的陆以宸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他激动地站起了身，却犹豫在那里。

  裴染染笑了，原来他还会有震惊的神情。

  她没有停下，舞蹈随着音乐起伏，音乐已经到了最高涨的地方，她一个跳跃，恍若空中昂首起飞的天鹅，细长的脖子望着礼堂最上方的灯光。

  灯光耀眼，亮的她的眼睛睁不开。

  恍惚间，她看到了陆以宸走了过来，但他已经没了任何的温柔，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刀上是滴落的鲜血，她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低头看时，却发现腰腹上有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