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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寿宴(三)(1/3)
欢愉使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只有在痛苦时,人才会对这个世界有更清醒的认知。由古及今,莫不如此,所以才会有“文章憎命达”的名言。

  此刻的任舟,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格外清醒,因为这一路跟在南宫大的身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味,令任舟痛苦非常。

  人这一辈子遭受的许多痛苦里,大部分都是自己找的——这正是任舟此时的想法,对于怀疑南宫大这件事,他简直后悔极了,恨不得要给自己一巴掌。

  好在,还没等任舟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他们就已经到了忘形院里。

  任舟从未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容易,在忘形院里,他四处打量了半天,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此前南宫大连停都不停,直接跃进来的时候,任舟还觉得他有些莽撞,此刻看来,南宫大对这种情况只怕是早有预料。

  “自从我听说王柱国要在这摆寿宴的那天起,到今天为止,我前后来了不下三十趟。”瞧出任舟面带惊异,南宫大主动解释起来,“有时是和那天晚上一样,偷偷潜入;有时则是扮做客人,有的时候,为了能在白天混进来,我还当过车夫苦力——连薛雨都坐过我的车。”

  任舟由衷地说了句“佩服”。

  像南宫大这样,身怀绝技,又肯为了一个目的而不辞辛苦、费尽周折的人,他实在不能不佩服。同时他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纵横江湖二十多年,所盗的奇珍异宝无计其数,却叫人连一根毛都摸不到:他所赖的,除了缩骨功这类的偏门绝学外,就是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

  就拿王柱国的寿宴来说,凭他的能耐,完全可以改头换面混进来,再伺机寻找宝物,虽然有些风险,却省力得多。可他全偏偏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任舟自问,若非是那天碰巧听到了南宫大的脚步声,自己也绝无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想起那轻微的脚步声,任舟忽然有一些疑惑:此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察觉到,是因为自己的听力敏锐;可现在听了南宫大的话,他不可避免地怀疑起来,那天听到的脚步声,究竟是得益于自己的观察,还是南宫大故意暴露给自己的呢?若非是他故意暴露,凭着他如此周全的准备,不该查不出来那里有人值守,按着他的性格,也不会冒险在那里落地;可若说他是故意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任舟摸了摸嘴巴,却想不出个头绪来。

  任舟在想什么,南宫大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此时正像个征服者一样,四处扫视着这座小院子——或许应该说,他现在确实已经是个征服者了,在他的面前,忘形院已然全无防备。

  这座院子不大也不小,设计得与其他两座院子都不太一样,若说陶然院专供游览、解忧院专供饮宴的话,那这座忘形院则更像是专门用来居住的。一道墙将这座小院分为了两进,如今两人就在二进院里,只是与蒋涵洋在靖县的那座略显破败的小院不同,这里只有一座屋子,也就是坐北朝南的正屋,两侧连耳房都没有,院中铺着青石板,正中间摆着些石桌石椅,两侧各留出了一块土地,或许是因为时值深冬,并没有种着什么植物,看起来光秃秃的。

  “这座屋子就是薛雨的居所了,花清来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里。”按照南宫大的说法,他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所以显得非常熟悉。

  任舟看了正屋一眼:“两位百花苑的老板居然要挤在一个屋子里,实在有些寒酸。”

  “和几十个人挤一张床的人,居然会嫌弃两个人住一个屋子寒酸。”南宫大语带揶揄,一边说,还一边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废话了。这就是她们的居所,无论要藏什么东西,总归是在这间屋子里,你要找名单,就进去找吧。”

  任舟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这里的护院都哪去了?”

  “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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