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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故
为了增加一些可信度罢了,早晚还是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否则几个权倾绿林的大人物未必就肯相信一个连名字都不具的“朋友”——就算他们愿意相信,再查下去恐怕也非常困难。

  “人多嘴杂,多有不便,还是先去陆龙头生前的居所看看证据,到时我自然会把我知道的事情说清楚。”

  听说证据就在陆振豪的房中,在场的人多少都有些诧异。

  徐文昭与张一尘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

  陆振豪的房间本就不算大,十几个人走进来就更不宽敞了。

  刘慎之只好叫他的两位随从在门外等候,七位龙头商量了几句,最终也只留下了那位老人和那位半老徐娘。

  屋子里仅剩了六人,才稍显得不那么拥挤。

  徐文昭照惯例长吁短叹了一阵,只是与以往不同,这次有刘慎之作陪。

  张一尘与陆振豪之间,细论起来,也算是有一段继人衣钵的香火情。

  但毕竟身在绿林道里,又兼张一尘是在陆振豪死后才上位,这点情分就淡薄得很了。所以此时的张一尘虽然身在故人居所,却没有露出什么哀伤的神色。

  “任小哥,地方呢我们是已经到了,你却不说话了,难道那证据会自己飞出来么?”一片沉默中,最先开口的是那位中年妇人。

  这样的肃穆中,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兴起了些物伤其类的感慨,唯独她似乎不受一点影响,甚至还能出言调笑。

  每个人进到屋子里之后的种种行为神态,任舟都看得很仔细。

  比如徐文昭在叹气之前,先瞄了一眼刘慎之。

  比如张一尘进来之后,左顾右盼,看似轻松,身子却一直冲着老人和妇人那个方向,不知是信任还是监视。

  又比如,七位龙头越靠近这间屋子,就显得越紧张,哪怕是妇人出言调笑时,她上臂紧绷的肌肉也显出来她并不像言语表现得那么轻松。

  至于那位老人,虽然不像这位妇人一样全身紧绷,可是表情也僵硬得很,全无当时飞刀息声的神采。

  “我的证据嘛,诸位往这张桌子底下瞧一瞧自然就知道了。”

  任舟拍了拍屋中唯一的那张桌子,桌子上仍然摆着陆振豪生前用过的碗和已经空了的酒坛。

  所有人都向桌子下看去,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天晚上任舟看到的,一些已经干透了的泥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