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对萧家做的事，言家也躲不过，对么？”皇后窗前，望着远方，她看得见的是晴空万里，看不见的，是未来，是皇宫的真实。

  皇帝来时，这才知道，皇后遣散了宫内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了言家送来的那个心腹侍女。

  从他迈入这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钟明琰的计策，终究实现了。

  “昕昕，你都知道了。”可他还是保留一丝希冀，若是她不介意，若是她还愿意相信自己呢？

  皇后低了头，沉思片刻之后，最终开口道：“陛下，大齐天下是您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皆在您的决策之中。臣妾断不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臣妾确实有愧于皇后之位，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另选贤能。”

  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终有一日，他们也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快步上前，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想质问皇后，想要让她给自己给两个孩子一个机会。可奈何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来。

  “陛下若是担心臣妾如今的身份有碍，大可再选一位宋家的女儿入宫。

  不过就是臣妾不说，陛下自会想到吧，请恕臣妾多嘴了。”皇后起身时，欠了欠身，行了一礼后，抬眼时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是皇帝从未见过的。

  曾经的言昕昕，风情温柔可爱烂漫，她是充满快乐和希望的。然而，当她被他带进宫的那一刻起，她眼里所有的生气欢喜，都留在了宫门外。

  而此刻的她，心灰意冷毫无喜气，就像是看透了一切，无心凡尘一般。

  “皇后的位置，始终是……”皇帝的手在长袖之中紧握成拳，他不信这一切到了这里，就该彻底结束了。纵然天子无情，可他有多么在乎这个女人，难道她这些年来，竟然没有一点感受么？

  “陛下，束流是你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曾经为了他，抛弃了江湖侠义，抛弃了我的爹娘，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可你呢，将这个孩子丢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你还需要我来一字一句地提醒你么？”

  “事到如今，你我不必去探讨当年的往事。这皇后的虚名愿意留着便留着，但是萧言两家，我绝不会允许你动他们半分。”

  皇后一转身，就要离去。而那番话落在皇帝的心头，如同一根根的刺，深深扎在心里不说，就是拔了，也会有难以磨灭的痕迹在。

  皇帝转身时，一把拉住了她。千言万语在这个时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回首时，与他四目相对，苦笑了两声：“皇家无情，我可以理解，但我绝不会接受。”

  数十年来，皇后从开始的侠女形象，逐渐融入宫廷之中，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很多。可她还是更欢欣于，他们一家三口能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太子从小就备受瞩目，又是诸位皇子的表率，是皇帝最爱的儿子。

  允安呢，也是他们夫妻最疼爱最喜欢的女儿，始终都是有求必应。

  她以为，他们是最恩爱的皇帝与皇后；她以为，她是那个真正的唯一。

  她以为，他们的开始真的是那一眼钟情。

  “昕昕，我……”皇帝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便拿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内间。

  心头悸动，就在那一刻，再无波澜。曾经的海誓山盟情不知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虚情假意的欺骗，终究归于虚无。

  转身的那一刻，言昕昕落泪了。哭她错付真心，错信其人。白白害了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被人构陷被人追杀。

  爹娘苦口婆心，却换不来她的冷静思考，最终还背井离乡义无反顾。

  太子从一出生起，就要背负寻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职责，他是未来的储君人选，却又是过早地失去了同龄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她恨他爱他，可她更恨自己。

  而当皇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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