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应该把他扔到瘴气之地自生自灭。”

  他虽年纪小，总爱和姜初南打打闹闹，可每当遇到正事时却从未忘记自己师兄的身份，倘若他那时便知晓，就该去牢里狠狠踢打两下，让他下辈子都记着痛。

  姜初南瞧着愤愤不平的贺之年，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五，你的伤如何了？可有找大夫好好医治？”

  与贺之年不同，曹弈的关注点在姜初南身上的伤，不过这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听着略显废话。

  小五是皇上亲自救下的，又是被皇上放在心上的人，怎可能不找大夫好好医治？

  姜初南没瞧出来曹弈神情的不自然，连连点头道：“好了好了，静养了一段时日便全都好了，多谢大师兄关心。”

  曹弈只道一句“应该的”便不再说话，思量着下午得从家中拿些补药来做些汤给小五补补。

  宋文正听完这些，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了。

  除夕那晚他同姜初南说当年的事时，就猜到依着她的性子肯定不多久就会去青州县寻找线索，只是没想到她行动力竟如此之快。

  姜初南瞥了眼宋文正的神色，正纠结着该如何将话题引到桑卓身上，只听见自上桌便未曾开口的蓝霁悠悠道：“小五此趟之行可谓惊心动魄，你寻到想要的了？”

  便是如此了！

  姜初南向蓝霁投去万分感激的眼神，接着他的话，忙半开玩笑道：“寻着了寻着了，若没寻着也太对不起我挨的板子了。”

  席上师兄们之间的气氛因着这句玩笑话倒是轻松了些，可宋文正的唇似乎抿地更紧了。

  “那你是如何找到的？”

  贺之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正好能让话题继续下去。

  “我这番如此顺利，还得多亏了一个人。”姜初南边说边看向宋文正。

  “你。见到他了？”宋文正犹豫了许久，终于把想问的问出来了。

  “正是。”姜初南直截了当道。

  宋文正知道他俩说的是同一人。

  是啊，只有寻到他才能继续调查下去。

  “他？”贺之年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不知所云，“他是谁啊？”

  他扭头问身边的大师兄，希望能得到答案，但曹弈只在桌子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角，示意他不要追问。

  贺之年虽是个好打听的主，但在此种场面下，即使他有满满的疑问也只能把好奇心暂时压制下去。

  “师父想问什么便问吧。”

  姜初南说完后，宋文正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应她，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回忆中。

  贺之年盯着眼前丰盛的菜品，不仅得忍着饭菜香味勾起的饥肠辘辘，还得忍着饭桌上诡异的气氛，屁股跟长了牙似的，快坐不住了。

  他本想提醒大家要不先吃了饭再说，可抬眼瞥了眼师父异常严肃的神色，到底还是把话吞回了肚里。

  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说话了，他揉着肚子想。

  桌上的徒弟四人都在等宋文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