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兴邦脖子伸进绳套这一幕，正好被挤进院子的孙新苗看见了，孙新苗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新苗，新苗，你醒醒，快醒醒！”杨鹏程从人群中蹿出，扶住了孙新苗，连声呼唤了起来。

  “老，老，伙计，救，救，呃……”

  孙兴邦的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脚下不停的扑腾，很快就把半人高的凳子踢翻了。

  陆丰年一动不动，静静注视着孙兴邦。

  “救人，快救人！”

  看热闹的村民，涌了进了院子。

  陆丰年回过头，阴沉着脸说：“我看谁敢救人！”

  “老支书，人命关天，你不能……”

  “快，快，去找志强！”

  “早就找过了，志强就没在村！”

  “哎，这可怎么办呀！”

  人们议论纷纷，个个面露焦急，却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半步。

  陆丰年缓缓收回视线，仰起脸望着孙兴邦问：“你说不说？”

  孙兴邦嘴里“呜呜”个不停，已经不能把话说清楚了，不过从他的表情和口型上还是可以看出，他宁死也不肯说出上吊的原因。

  “好，那我不管了。”陆丰年作势就要坐回凳子里。

  “呜呜，呜呜！”孙兴邦比谁都了解陆丰年，他知道陆丰年说出话跟吐出的钉子没什么两样，于是，在陆丰年即将转身的一瞬间，拼命的点头，使出浑身的力气喊了两声。

  “哼，早这样，多省事！”陆丰年还是坐回了凳子里，不过他的屁股刚沾到凳子面就提高声音喊：“快，救人！”

  “救人，救人，老支书让救人呢！”

  院子里一阵大乱，人们争着涌进房里，七手八脚的把孙兴邦从绳套中救了下来，抬着放在了土炕上。

  陆丰年看着人们忙完这些，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让我们老哥俩聊几句。”

  “老支书，那你们聊，我们走了啊！”

  人们的热闹还没看够，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陆丰年站起身，关好门窗，插上房子的门栓，在炕台上倒了两碗水，坐在了炕沿上。

  “到底因为啥事？”陆丰年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

  “还能因为啥事，老毛病了。”孙兴邦苦着一张脸，望着被油污熏的黑漆漆的屋顶，心里就像有一百只猫在挠抓一样，实在不是滋味。

  “老毛病？”陆丰年眉头微蹙，心里咯噔一响，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死心，试探着问：“你不是戒了十几年了，怎么又染上了？”

  “我是老狗，老狗一辈子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了……”孙兴邦一脸沮丧，苦痛的抓着自己胸口位置的衣服。

  “不要说这些，你都能戒十几年，我就不信你没办法再戒十几年。”陆丰年放下水碗，在孙兴邦脸上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问：“多长时间了，能有两万五？”

  “就是这几天的事。”孙兴邦满脸羞愧，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样。

  “几天时间，就输了两万五！”陆丰年吃惊不小，从炕沿溜下来，站在了地上，侧着脸死死盯着孙兴邦：“你进城了，在哪里耍的钱？”

  “没有，没进城，哎吆，你别问了，好不好？”孙兴邦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他刚挺起上半个身子，就遇到陆丰年凌厉的目光：“咱两个年纪都不轻了，有些事别太较真了，大不了，我卖些粮食和家具，说不定就把钱还上了。”孙兴邦不敢看陆丰年的眼睛，又躺了下去。

  “孙兴邦，你这话里有话呀，说，是不是在咱们村耍的钱？！”陆丰年眼珠左右移动，在考虑着种种可能性。

  “没有，地方远着呢，远着呢，哎呀，你就别问了，行不行，我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寻死觅活了，你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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