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够不介意？

  欧阳月虽然嘴巴上喊着裴晴晴是个狐狸精喊着她不要脸勾引男人，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蠢货，她未尝不清楚，

  但凡裴晴晴丧失了对宋北野的进攻性，那她对这段感情就几乎是唾手可得的。

  不甘心。

  她不甘心。

  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欧阳月无法接受自己的结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她好不容易才跟宋北野攀上关系，终于稍微融化了这座巨大的冰山，她怎么能任由裴晴晴毁掉自己近在咫尺的美好未来？

  欧阳月瞬间拉下了脸，表情也带了些不虞。

  “裴晴晴！你想想，当年他可是出轨了！”

  她这么说着，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腹部上，看着裴晴晴，态度几乎可以说是义正辞严，一本正经的让人有点儿想笑。

  “我的肚子里曾经有个他的孩子，他和我的！血脉相连的，亲生的！你真的能够不介意吗？”

  或许是过于焦虑，欧阳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的有点太过了，她六神无主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裴晴晴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探究的暗光，仍然在自顾自道：

  “你当时为什么会带着裴凛离开？让我猜猜，正是受不了你儿子的父亲其实还跟另一个女人孕育了结晶吧，哪怕那个孩子最后还是流掉了，可它仍然是存在过的，这永远会成为你跟宋北野之间的一根刺，拔不掉的，我说的没错吧？”

  倒是义正辞严。

  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装作一副煞费苦心的形象，看的裴晴晴早餐都快吐出来了。

  她眯起眼睛，望着欧阳月，只觉得她真的浑身都是破绽，每一句话都似乎充满了疑点，当年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是因为那时候尚且天真，还是被这个疯狂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没什么思考的余地了？

  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但很多年后去复盘，再看欧阳月此刻的表现，裴晴晴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她并没有声张，只是看着欧阳月，姿态并不怎么凝重的调侃道：

  “好了，干什么这么严肃呢，我就只是说说而已啊。”

  她微微歪了歪头，成束的黑色长发便顺着肩头滑落下来，很柔软，像是一块流淌的丝绸，映着一点窗户里渗进来的日光，反射开琐碎的辉彩。

  “我怎么觉得，你其实很心虚啊？”

  裴晴晴舔了舔嘴里的棒棒糖，草莓味的，工业糖精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甜的有些发苦，她拿虎牙咬碎了糖果，将那根棒子放在指尖把玩着。

  “其实，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你也很明白，在我面前，你毫无胜算可言。”

  她微微俯身，看着欧阳月睚眦欲裂的表情，就这么高高在上的，保持着胜利者的姿态，为她留下了最后一击。

  “别笑了，欧阳月小姐，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强作镇定的嘴脸吧，真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这话其实算不上多么恶毒，甚至连个脏字都没有，但欧阳月的脸却因为裴晴晴的话而瞬间涨红，她感受到了一种羞耻，前所未有的，哪怕裴晴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她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尊严正在被踩在地上摩擦。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欧阳月的最后一丝冷静也终于消散的无影无踪，她蓦然凑近了些，看着裴晴晴，几乎歇斯底里的厉声道：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

  裴晴晴的瞳孔里如实映出她的表情，不得不说，真的丑爆了，看起来扭曲又狰狞，她很好奇欧阳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难看，这样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只会让人觉得她是个怨妇，想要退避三舍。

  裴晴晴很轻的“啧”了一声，自我告诫她这辈子都不会露出如此不体面的姿态，给我人看笑话。

  而欧阳月似乎对自己此刻的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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