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道淡淡的灰色印记，像是一颗仍在发育中的痣。

  顾寒犹豫着要不要将扣子扣上的时候，凌芳醒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继而将虎威鞭抓在手里，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地道：“渣寒，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只长发女鬼呢？”

  顾寒一脸严肃地道：“长发女鬼被你打败了啊！”

  “凌老师你好厉害，简直就像是天神下凡……”

  “是你赶走的长发女鬼，保护了302宿舍的学妹们，要不是你，后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凌芳更加迷惑了，摸着后脑勺问道：“……那，我是怎么打败长发女鬼的啊……”

  “咳咳咳……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你握住虎威鞭，左一鞭，右一鞭，打得长发女鬼就像是被点燃了的人形高香一样，全身都在冒烟……”

  “然后你又飞起一脚，将长发女鬼踢下了楼！”

  “长发女鬼想要跑，你就去追！”

  “追啊，追啊，就追来的心湖这里！”

  “哦！”凌芳努力地回想着，皱眉说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凌老师你一心想要捉住长发女鬼，永绝后患，结果女鬼跑了，你心里着急啊，人一着急，就容易健忘，结果你就忘了！”

  “哦！”凌芳显然不是很相信顾寒的话。

  顾寒怕她多想，赶紧转移话题道：“……凌老师，你这么厉害，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我也希望有一天像你似的，威风凛凛，降魔卫道！”

  顾寒的本意只是想转移话题。

  凌芳却像孤独的英雄终于找到了具大的认同，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顾寒听到这话，就知道要遭，含糊地应道：“那啥，那什么，真的，谁说不是呢！”

  凌芳在顾寒的肩膀上一拍，兴奋地道：“虽然说玄术精深，不是谁都能够学的，但是鉴于你如此虔诚，你个徒弟，我收了！”

  顾寒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渣寒啊渣寒，你的嘴怎么这么欠呢！

  我一代僵祖，谁有资格做我的师傅？

  更何况是一个末流玄门术士？

  顾寒心想，我要不要一巴掌将她拍死？

  嗯，还是暂且记下，等我种下的阴芝成熟了再说。

  虽然如此，顾寒还是隐隐不安。

  因为他意识到这次魂穿人间，他的心性可能被潜移默化地被改变了，也许在往生道时被不知道名的气息感染了，也许是被这巨身体的本主同化了。

  他觉得自己不如此前那么狠了！

  巅峰时期的顾寒，一个念头不顺遂，灭人满门。

  一时兴起，敢冒天下之大韪！

  而此时的他，竟然为了不杀凌芳，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在五千年的岁月长河之中，顾寒深深地意识到一个道理：如果你不够狠，你最终会成为案上鱼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