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走廊外的阳光正好落到它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吸人眼球。

  米白的圆盘里镶嵌着黑色的罗马数字，正中央大写的CARTIER宣告着它的身份。

  盒底压着一张白色卡片，黑色签字笔在纸面上笔走龙蛇，笔锋潇洒不羁。

  ——迟到的礼物，毕业快乐

  顾小染盯着盒子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利索地将手表戴到了腕上。

  比起同龄人，顾小染的体型偏瘦，就连骨头都偏细，整个人看起来瘦瘦高高的。

  李春英就时常嘀咕，也没缺衣少食，相反还好吃的，好喝的使劲儿做给他吃，可就是不见顾小染长胖，活像被家里虐待了似的。

  更有甚者，有男生跟顾小染开过玩笑。

  如果不是看到顾小染的喉结，以及平坦的胸部，都怀疑顾小染其实是个女生。

  其实这个观点不少女生都赞同，因为顾小染不仅脸长得比她们好看，各种细节都比她们精致，时常让仰慕的女生们怀疑人生。

  比如时常被拿出来说事儿的顾小染的手腕，纤细白皙，手骨骨节凸起少许，美感十足。

  再加上精致美丽的机械表……更添了几分优雅高贵。

  将纸片稳妥的放进盒子，一起塞进文件袋里，顾小染眺望远方。

  临近考试时间，操场上只有稀疏几个学生匆匆往考场赶。

  大约所有学校的围墙前都种有一排行道树，遮盖住了围墙外的世界，让顾小染看不见学校街对面的车辆。

  这并不妨碍顾小染远望的动作，比起盯着某样事物，他的眼神明显有些涣散，就像是穿透了时光，落到了回忆中的某个节点。

  刚上五年级的小男生一不小心弄丢了佩戴了多年的手表，在学校里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被来学校找人的姐姐拍拍脑袋。

  “妈妈给你的手表不见了，那就说明是时候让姐姐送你的手表继续陪伴你了。不过你还得再等等，等我找到配得上你的那一块表。”

  小男生那时候个头还有点矮，需要仰头才能看清女孩的表情。

  那如出一辙的眉眼间，盛满了笑意，比漫天的晚霞还要美丽。

  从那以后，小男生再也没戴过表。

  “叮铃铃——”

  预备铃响起，考官组织考生进场。

  顾小染将笔袋搁在教室外的课桌上，只拿了两支笔就进门了。

  这操作，直把认识顾小染的同学看得瞠目结舌，同时心里泛酸。

  看，这就是学神和学酥的区别。

  其实不仅是中学生，大学里很多人也直观的感受到了学霸和学渣的天差地别。

  因为在中考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许多大学里也迎来了考试周。

  赵舒雅所教的国学是近年来国家大力扶持的专业，就连考试都严格很多。

  监考时，看惯了人生百态的赵舒雅看着台下的学生们或搔头弄耳，或喜笑颜开，还是觉得好笑。

  等收好卷，赵舒雅便跟丈夫叶礼华一起将卷子带回家里。

  如今，茶几上，铺满了试卷，管家知道两人在批改试卷，熟门熟路地沏了两杯菊花茶——下火。

  果不其然，只听叶礼华拍着桌子，不满地抱怨道，“现在的学生平时不好好上课，也不好好看书，只知道玩手机，追星。连弄璋之喜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学了。这种学生就不该心软，不及格就不及格，还给什么同情分呐，真是的！”

  比起气呼呼的丈夫，赵舒雅倒是淡定很多，“玩手机，追星也不一定是坏事。看手机能扩大知识面，追星也能起到正面的引导作用。”

  叶礼华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赵舒雅直接在试卷上写了个59。

  真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至极。

  红墨水在白纸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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