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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氾公真大谋 沉渣俱泛起(3/4)
;又比如桓蒙,他正当盛年,且已有数子,但他目前着重培养的却不是他的儿子们,亦是其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倒是与胡人部落酋率之位的兄弟相承,立君以长有点相像,也难怪相像,因为他们所处环境的恶劣程度非常近似,只不过一个争抢的是政治、权力资源,一个争抢的是生产、生活资源。

  放到陇州来说,也是如此。

  比如宋家,此前的宗长是宋闳的从兄,而氾家此前的宗长则是氾宽的从父。

  而这种“选贤不选亲”的选择方式,固是对整个家族的未来有利,但反过来看,也由此而造成了家族内部争斗的激烈。有些家族的某个子弟才华横溢,可或因其才华而引起了同宗族人的嫉妒,或因其政治主张与同宗的族人不同,而最终不免就落个死於同宗族人之手的下场。

  如那与桓蒙交好的王逸之,其父便是因政治主张与其从兄弟们不同,而被他的从兄弟、也即王逸之的叔伯们陷害,死於了战中,时年王逸之才刚六岁;还是王家,王逸之的父辈中有一人,名重一时,是其同辈兄弟中的第一人,结果为其从弟所害。

  氾宽是氾氏的宗主,与麴爽一样,也是一族之长。

  对麴爽的这个心态,他自认为判断和把握的很准确。

  也确实挺准确。

  宋羡身为阀族子弟,对门阀家族内部争斗的残酷也是十分清楚的,忖思了会儿,以为然。

  他喜道“莘阿瓜骄横朝中,跋扈王城,所依仗者,无非其手下的唐、胡步骑,以及曹斐、麴爽两人与他的结盟

  “於下,曹斐领兵在武始郡,其之鹰犬严袭、兰宝掌诸辈,或在蜀中,或亦在武始,计莘阿瓜现於王城可用之兵,仅秃发勃野、魏述、魏咸、乞大力等部三四千人矣张韶虽至,但他不算莘阿瓜的死党,只要朝中决议定下,一道王旨,就能将之收服。

  “至若向逵、张景威、北宫越之徒,更不足虑

  “如得麴爽为助,此回不仅可以陇西失陷为由扳倒莘阿瓜,氾公,亦可为被他残害的忠臣义士们、为我、为我的阿兄报仇了啊”言到此处,宋羡神色转为悲伤,复咬牙切齿。

  氾宽说道“把征虏下狱或许不太可能。”

  宋羡愕然,问道“为何”

  氾宽说道“岂不闻兔死狐悲麴爽虽贪权势,然亦是有些头脑的,把征虏打下来,抬他上去,他自是乐意,可如要置征虏於死地,他必会联想到自身,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那咱们费这半天的事干什么”

  氾宽一脸的老谋深算,捻须说道“什么叫费半天的事宋郎,当前咱们的大敌是征虏,只要能先把他打下,便是暂不好治罪於他,对吾等而言,亦是胜利打下征虏以后,麴爽何足忧咱们大可一边糊弄住他,一边收拾朝局。待将朝局整好,其它的,徐徐再议不迟”

  宋羡明白了氾宽的意思,心有不甘,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恨恨地说道“却是让莘阿瓜多活几日”

  氾宽给他下达任务,说道“我交给你三件事去办。”

  “公请吩咐。”

  氾宽说道“征虏后天就要出兵,要想阻住他,必须明天就上书朝中。你集合宋翩等在朝为吏的诸家子弟、交好、故吏,叫他们明天一起上书,弹劾征虏整个劾奏交章、上如雪片的动静出来,为我等做个先锋然后我等再随之上书。这是第一件事。”

  氾宽等是大将,不可首先上阵,得先有小兵小卒开道,为他们打个先锋。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宋羡并无疑问,应道“是。”问道,“第二件呢”

  氾宽说道“陈荪、张浑、麴爽那里,我亲自去说,然欲想扳倒征虏,只从朝中用力不够,最好再有清流舆论,你去鼓动王城的名流,请为我等造声势,再去发动泮宫的学生,叫他们明天中午伏阙,便说他们是闻了王城舆论,出於忠心,所以声讨征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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