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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镖师
式甚多,且每一式都连绵不绝,变化万端,颇有沧州李氏刀法之妙,莫非令尊与沧州李凤岗有渊源?”

  钟以士点了点头道:“谢大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必瞒你,我师爷是王正谊,师爷的师父正是李凤岗老前辈。”

  “王正谊?”谢玉田恍惚了一下,一时记不起王正谊是谁。

  “是,外头知道他老人家大名的不多,江湖上都叫他‘大刀王五’。”

  谢玉田恍然大悟,道:“是了,原来是他!”

  大刀王五的名号谢玉田自然知道,十年前正血气方刚时曾往沧州寻他,不过机缘未到,失之交臂,好在和李凤岗的一位入室不久的弟子交过一次手,总算见识了李氏刀法的精妙。

  谢玉田压低了声音问道:“五爷和去年因发动变法被朝廷处死的谭章京是莫逆之交,不知五爷可曾受到牵连?”

  谭章京就是谭嗣同,因推行变法触怒慈禧,光绪二十四年秋天与康广仁等人被处死于菜市口。

  钟以士回道:“五爷倒是没受到诛连,不过也不敢再抛头露面。为防备朝廷出尔反尔,五爷不敢让家父留在他身边。五爷在沧州有家镖行,家父便带我入了镖行,没成想这趟镖竟让家父踏上了不归路……”

  钟以士说着又哭起来。

  盛怀岭将水囊递到钟以士手中道:“嗓子都哭哑了,快喝点水。世事无常,节哀顺便吧。你当下最要紧的是想一想今后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钟以士越发哭得厉害起来。

  “敢问钟小妹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盛怀岭问。

  “二十有一……只因别人都当以士是男儿身,从未有人上门提亲。”

  “呀,这不是把你耽误了吗?令尊可真是老糊涂……”盛怀岭究竟是个商人,出言口无遮拦。

  谢玉田干咳两声,盛怀岭忙讪笑着止住话头。

  盛怀岭的话触痛了钟以士。

  “我世上再无亲人,也无家可归,不如就随父亲去了……”钟以士说着便抽出腰刀。

  谢玉田伸手按住她的刀,冲口而出说道:“令尊临死前将你托付于我,今后我便管你了,有我一口吃的便少不了你的嚼谷。”

  “是啊,是啊,有谢大侠在,你不必担心没有落处。”盛怀岭道。

  钟以士低头想了想,再无更好的主意,便转身给谢玉田磕了个头道:“蒙谢大侠不弃,以士感激不尽,今后以士当牛做马一定尽心服侍大侠。”

  谢玉田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我身强力壮的要你服侍做什么。”

  赵广前道:“就是,师父有师娘服侍着呢!往后你仍跟着我们走镖,你还没走过水镖吧?在运河上漂着可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