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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太行(2/4)
的是山贼的哨子浮在草丛里。

  盛怀岭说道:“谢先生,这种山道一般不会有劫匪,如果遇上只能认命。”

  赵广前不解,“这种山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行劫最易得手,盛老板为何说不会有劫匪?”

  “一面是万丈深渊,一面是陡峭崖壁,劫匪得手之后不易快速脱身,若是遇到舍命不舍财的主,必定是两败俱伤。”

  赵广前笑说:“既然如此,盛老板多余请我们护镖啊!”

  盛怀岭不语,他的随从小吉讪笑着说:“这条道长着呢,有两位先生一路陪着说说话,不寂寞。”

  一只秃鹫从头顶飞过,谢雨田嗅到了一股阴森的气味,心里不安起来,他从盛怀岭的表情上可以感觉到,这趟镖绝不简单,转念又一想,他是受了祖先的点化入山西寻根,老祖宗岂能将他的子孙向绝地里引,一定会保佑他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

  翻过一道山梁,已然攀至山腰,面前的道路平坦起来。四人重新上马飞奔,不过一袋烟的工夫,又是一座山峰横在面前,道路猛然收窄,高高仰起,像鞭梢一样细细地甩进了山林里。

  盛怀岭跳下马道:“我们在此稍稍一歇,吃些东西。”

  谢玉田问:“还要多久才过得山去?”

  小吉笑了:“才刚进山呢。”

  谢玉田抬头看了看太阳:“日落前过得去么?”

  “走得紧了过得去。”

  “那就紧着点儿走,最好不要耽搁在夜里的山路上。”

  赵广前捋了一把道旁的树叶喂马,盛怀岭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和谢玉田搭着话:“初次劳动谢先生的大驾,还不知道您贵庚呢?”

  “在下是同治开元生人,三十有八,盛先生贵庚几何?”

  “盛某虚长几岁,赶年四十六岁了。”盛怀岭拱拱手又问:“据盛某所知,谢先生一直在水上舒舒服服地漂着,从不上岸,为何突然有兴致要陪盛某遭这一回罪呢?”

  赵广前冷笑道:“嘁,早知道走山路如此辛苦……”

  谢玉田拦住他的话头道:“水里有水里的风光,山上有山上的景色,人这一辈子,没经历过的事情,总要去经历一回的。”

  “谢先生说得没错,多出来走走才知道天下有多大?”

  “嘁,盛老板是说我们没见过世面喽?”赵广前不满地说。

  “岂敢岂敢,盛某并非此意……”

  话音未落,一棵断树堵住了去路。这棵树足有成人的半抱之粗,高过七八丈的样子,繁茂的枝叶将狭窄的山路塞得满满。

  盛怀岭脸色一变,扯着谢玉田后退几步,颤声道:“此处为何会有断木挡道?”

  谢玉田抬头向峭壁上看去,十多丈高的峭壁上,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不用说,这棵断树是从山顶滚落下来的。春天刚过,才刚刚初夏,不会有狂风暴雨,怎么会有断树滚落下来呢?

  谢玉田走近断树前,查看树干的断裂处,见是新鲜的刀口。究竟是山顶有人伐木不慎滑落下来的,还是故意丢到山道上的呢?

  盛怀岭懂得这片山林,山谷里成材的树木极多,绝不会有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跑到山顶伐木的,一定是前面有山贼劫道,在此设置障碍,防止有人冲了好事。

  “此路不通,我们返回吧。”盛怀岭神情紧张地说道。

  “笑话,我们四个壮汉怎能叫一根断木拦回去,将它掀到悬崖下面便是。”赵广前说着就要动手。

  谢玉田摆摆手,“不要轻举妄动。广前小心着四周的动静,我去前面探探路。”

  说罢,谢玉田跳上断树,穿过障碍,向前走了足足有四五百步,转过一道弯去,面前忽然现出一片打麦场般的开阔地。阔地右侧扔是看不到顶的峭壁,左侧的山崖却缓平了许多,隐约可以看见一条羊肠小道通往阔地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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