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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继续着手上动作,她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想我母亲了。”

  春樱的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她心疼夫人,心疼小姐。小姐这话何其诛心啊

  谢永棠话一出,谢念慈便被噎了个正着,舒缓了一口气,谢念慈才平复了脸上表情,他商量着开口。

  “为父知道你娘的事情让你很难过,情绪失了空,为父不怪你。为父只是想要关心一下你,你再怎么也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别累坏了。”

  谢永棠话里依旧是无悲无喜,她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的身子自是要保重了。”

  毕竟从现在开始我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谢永棠这般乖巧的样子让谢念慈心里有一层不清心中的怪异,可他也只当是错觉,又叮嘱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谢永棠没有去在意他是否离开,依旧跪在原地不曾移动过,春樱走了过来,拿了蒲团,跪在谢永棠后一步的地方。她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春樱姑姑,我没娘了。”

  谢永棠话一落,春樱立马抬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娘说要给我寻个知心的良人,还说要亲手送我出嫁,她失言了。”

  “……”她说的越多,春樱的眼泪便也越多。

  谢永棠突然笑了下,骂了句,“骗子!”

  谢永棠面上终于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糊了眼泪的脸上挂着笑意,春樱看着心情,最终抱住了她。

  “永棠小姐,你还有奴婢啊,奴婢会护着你的。”

  谢永棠任由她抱着,忍了许久,终于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姑姑!”

  谢家的这场白事知道的人没有几个,谢念慈想要谢永棠参加纳兰胤的选妃,那么家中有丧的事情就得瞒的劳劳的,否则身为子女是要守丧的。

  谢永棠哭过一遭后彻底安静了下来,申虞的棺椁是在夜间被人从后门抬了出去的。

  谢永棠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那棺椁消失。

  谢念慈站在她旁边,见她如此,似是有难言之隐,“永棠,别怪父亲,这关系到整个谢家的兴盛,为父……为父也是逼不得已啊。”

  谢永棠仿佛变回了外人口中那个冷若冰霜的美人,闻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乖顺的应和着道。

  “孩儿都明白,父亲所做都是为了谢家,女儿不怨的。”只是恨罢了。

  “你能如此想,为父便放心了。”

  出丧的人已经看不到人影,谢念慈劝了一句,“回吧。”

  下人闻声缓缓在谢永棠眼前关了门,她现在院里,低头看了看那门,在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的地,忽然有些心生悲凉。

  母亲一辈子遗憾不能离了这谢府,便想着将她送出去,可是现在看来,她似乎从未走出谢府半步呢。

  谢念慈看着她,等她跟上。春樱跟在她身侧低着头,谢念慈瞧着这个丫鬟,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永棠屋中伺候的人可还够用”

  谢永棠道,“正想与父亲提及此事,棠儿想让爹做主,将母亲院子里曾伺候的人给棠儿,”

  “她们”谢念慈眉间多了些为难,他道,“下药之人还未抓到,将这些人放在身边,属实太过危险。”

  “父亲,棠儿唯有此求,望父亲成全!”

  谢永棠毫不含糊的立身而跪,带着倔强。

  “父亲若是不答应,女儿便就此长跪不起了。”

  “……”谢念慈停了脚,看着急步绕至他前面跪着的女儿,眉头的皱意只多不少。

  “永棠,莫要任性胡闹!”谢念慈严肃了语气,试图让谢永棠知难而退。

  “……”谢永棠不说话,跪着的动作却没动分毫,态度很是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