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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月儿(2/3)
“兵权、刑罚大权都是天子手里的利器,这两把利器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意,危及的便是天子本身。隐儿,你可明白了?”
  云隐垂眸,“是,孩儿明白。”
  月谣却望着玉髓摆件出了神,略有感慨,“只可惜这个道理原先我并不明白,不懂藏拙,白白走了那么多弯路。”
  华胥晟的死,虽对外宣称已查实,是花解语所为,可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分明是月谣杀人灭口。其实就连云隐都不相信,华胥晟会是花解语杀的。
  “母亲,如今外边流言纷纷,都说安乐公是您毒杀的……孩儿还听说,有人为花解语喊冤。”
  月谣身子微微一歪,望着窗外梅蕊寒香,低声说,“民言是堵不住的,它就像流水,沟渠挖向哪里,它就往哪里流。”
  云隐道:“母亲的意思是,引导民言?”
  “齐氏对大虞忠心耿耿,却落了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嫡母齐后视他如己出,他却屡有不逊,四处打压齐氏,制造事端,逼迫齐氏谋反。”
  这样一来,华胥晟除了狎妓,又添了一桩逼迫忠臣的恶名。不过人都已经死了,身后名这种东西,还不是由活着的人随意着墨。
  花解语在纳言司不肯伏罪,许真拿不住主意,便上报此事,恰好云隐也在,月谣问了他的意见,云隐迟疑片刻,说道:“既人证物证齐全,犯人不肯伏罪也无用,可直接结案。”
  月谣嘴角一弯,看向许真,许真会意,这便应是。
  他又说:“那花解语在狱中,一直说要见您。”
  月谣冷笑一声:“许真,朕听说花解语容貌昳丽,身姿摇曳,最是动人,不知你亲身感受后,滋味如何?”
  许真一脑门都是汗,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少做些知法犯法的事,这纳言司主事,你还想不想干了。”
  许真连连告罪,领了一顿罚才回去了。
  当夜,他便端着一壶鸩酒,直入纳言司牢狱,花解语原以为自己付出了身子,多少能引来月谣,她甚至已
  经做好了要与月谣同归于尽的准备,没想到却成了一道催命府。腹中绞痛,像是要将身体上下撕裂开来,她唉唉嚎着,美丽的容颜扭曲得像是被搅乱的水中倒影,很快便没了气息。
  许真背对她,略有惋惜。
  罢了,不过一场露水姻缘,如今还是尽快办好齐氏冤案最为要紧。
  那齐氏的冤案办起来并不难,尤其是人证,华胥晟贴身伺候过的宫娥内侍们都可以作证他曾对齐氏心生不满,那曾被派去作为监军的内侍虽死了,但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全然查不出。
  许真大张旗鼓地搜集人证和物证,民间议论沸反盈天,几乎都是为齐氏鸣不平的。
  只有一点难办,奉旨灭了太华城的人是月谣,杀光齐氏宗族的人也是月谣,这如何是好?
  最后许真思来想去,只能找出一个替罪羊,将灭族的罪名全加在那人身上,至于月谣,不过是一个夹在天子和忠义之间两难,最后被下属蒙蔽了的将领罢了。
  如此,正好可以解释她初登基便急不可耐地为齐氏平反的原因了。
  云隐看着许真递交上来的卷宗,心里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干,只可惜这些才干大部分没被用在正途上,难怪母亲怎么也不肯裁撤了秋官府,若是由这样的人一手把控刑罚大权,国家危矣。
  齐氏冤案既已平反,齐后便可风光大葬入先王王陵,太华城中那齐氏宗亲的尸身被付之一炬的那块荒原,也建起了宗祠。
  月谣坐在清辉阁里,门窗紧闭,屋子里白烛如灯,照亮了她的脸庞。因白烛光冷,更显得她面色青白憔悴。
  她已经半个月没有睡好觉了,一入夜,梦便纷杂凌乱,大多是过去的时光,光怪陆离又支离破碎,梦里的人笑着的、怒着的、怨着的、爱着的……就像戏台上唱着的戏一样,来来去去,勾着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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